請酒_九門續_思兔 

請酒(1 / 2)

“你究竟是做什麼來了?”狗五將目光從對麵那人身後與往常並無二樣的湖景上收回來,無可奈何地落在對方布滿意味不明笑容的麵孔上。

神算不說話,隻繼續鉤子般扯著嘴角對他笑,半晌,還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個人不是來避什麼風頭的。狗五一邊端起茶杯,一邊判斷道。

即使已經有意從這一趟渾水中退出去了不短時間,警覺這種東西卻是像狗對於氣味的敏感那樣,想忘也忘不掉。於是他馬上知道周圍平靜得沒有絲毫殺氣,甚至連一點兒戾氣也不見,而齊鐵嘴的狀況更是與“被人追殺得滿中國跑”扯不上絲毫的關係。再者,退一萬步講,即使真的是要跑路,杭州對於道上的人來說可謂下下簽。

在附近這不南不北的地方,南北的土夫子都少有分布勢力,於是處理起事情也方便——說白了就是錯殺了人也惹不上多大的麻煩。所以若是在這兒碰上仇家,八成沒個結果是散不去了。也正因如此,定居杭州便是一案定音這家從此金盆洗手,敵友一刀兩斷。即是說,你和我再熟,被人生剝了也彆指望我救;我被人處理了也不勞您費心。

不過話雖如此,雖然“友”多半還是在理解的態度上的,便是不讚同最不過抱怨兩句;但是“敵”可便不服氣了——乾這行總有些人命債是卸不下來的。於是也真的有過被“一刀兩斷”的事兒發生。

如此算來,涉局深如九門卻安穩落居杭州的,怕除了狗五,這前與後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卻也不知是他最不願記恨的性子,還是“扮豬吃老虎”的聲名的威嚇性,再或者乾脆是當下中國混亂的時局起到了作用,總之,狗五作為與阿四、黑背老六同樣以狠辣著稱的中三門,竟硬生生安安穩穩留在了這西子湖邊,此時正若有所思地抿下一口茶。

“這兒是好地方,”神算慢悠悠往嘴裡送了一塊粉糕,“安生。”

狗五心中不由一驚,麵上卻也不急,隻同樣隨意問道“這次是哪裡不安生了?”

齊鐵嘴沒回話,悶頭灌了一口酒,狗五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一句廢話有哪裡算是安生的呢。

“我有東西要交給佛爺。”老八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狗五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怔,倒不是因為其中缺乏邏輯性,隻單純因為當時那件事總是堵在心裡,呼吸自然阻了一下。

“可他已經不在了。”神算一邊給自己倒上下一杯酒,一邊抬眼看了看對麵人的空杯,也去給他滿上。

“碰”的一聲,杯座敲擊在檀木桌上響得尖銳而突兀。

齊鐵嘴提著壺柄的手下意識跟著一頓,但米酒還是由於慣性落入了杯底。他有些詫異地抬頭,才意識到剛才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世上會有讓他狗五驚得杯盞脫手的事情?

他愣愣看著這人神色並無二樣卻驀地蒼白的麵孔,直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不對,彆是發了什麼病了。可正當他想要起身查看,卻聽那人又說了話。

“你如何得知的?”狗五問他。

神算一時被問得摸不著頭腦,隻如實回了句“卦象看的。”之後盯著這人終於要開始鬆動的神色,他忽然回味過來不對,眯了眯眼補充道“我是說佛爺已經不在東北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狗五的臉色應聲又是一頓——我操你媽一句話說整了不舒服嗎?活該跛條腿。

“所以呢,”他重新抿下一口茶,“你以為他終於膩了,來了杭州?”

當他踏進杭州城門的那一瞬開始下雨。分明應是斜織了朦朧的水鄉的雨,卻嘲諷似的下得霸道。

他被這裡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散開視線攬括了一周陌生的古巷和未曾謀麵的西子,瞥見雨中垂釣的老人,倒是想起那天的冰凍三尺,並未泛上情表地輕笑一聲。

“佛爺,今天在這裡住下嗎?”同樣著了暗墨色軍裝的人打著傘過來,遮掩住張啟山頭頂的天空。

佛爺靜了片刻,握著腰間的軍刀的柄的手終於鬆開,理一理浸滿了水漬的衣袖,轉身離開“這可不是我能耽誤起的情報。夜間能走麼?”

“請您安心交給我吧。”那人恭恭敬敬一點頭,從始至終也不看一眼煙雨連綿的水鄉,隻踏著單調的步子和前方同樣單調的人一前一後走出去。

下雨了。

狗五心底泛起的煩躁未減反增。

神算弄壞了佛爺的家當,卻打算賴在他的頭上。這交易實際算不上虧本,可他就是心中有些堵。

本以為一聲再不會有什麼牽連了。神算偏拿了這事兒來擾他,這一下可不把從前的放冷了的道上的事兒又開了小火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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