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還在思考鬼何去何從的問題,突然身旁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轉身看了看,是吳嬸,她一臉沉重的看著我,開口說道。
“薑平,聽嬸的一句勸,以後咱們都不能去那後山,尤其是那老墓碑附近,你媽如果還在的話,肯定也會一直叮囑你的,聽話”。
我點了點頭,心想,那鬼地方我才不願意去呢。
這時候很多人就會好奇了,我的爸媽呢,我爸媽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因為要給我買開學的書包,走山路去了很遠的城鎮,聽村裡人說,他們去了城鎮之後就沒回來,但具體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隻知道每年的五月初二,我都會收到一個包裹,包裹裡麵有一封信和一堆錢,除了叮囑我按時吃飯睡覺,好好學習,就是讓我十八歲之前不要去找他們。
村裡的人反正都是說我被他們拋棄了,我是不相信,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父母是非常疼愛我的,他們隻會給我最好的,絕對不可能會丟下我,很快我就要十八歲了,我肯定會去找他們,找到他們之後,我也不會多問他們為什麼丟下我,隻要大家都好好的,過程我已經不在乎了。
自從我父母消失之後,村裡的同齡人都喜歡嘲笑我,我也生氣過,打架過,可是每當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都會告訴自己,世界那麼大,何必去浪費這個時間與他們周旋,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裡,那這裡的每一個人和每一個事物,都將與我無關。
這麼想一想,我也不再與他們爭執,甚至懶得對他們有任何反應。
讀完初中,我也沒有繼續念書了,並不是因為讀不起,而是覺得沒有任何意義,在我們這個村,有一個破破的初中,至於高中,那得去很遠的城鎮才能繼續學習,而父母給我的交代是十八歲不要去找她們,如果我去讀高中了,那想必我一定會忍不住去找的,畢竟那城鎮也不是很大。
我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工作,在我家的後院有一個公共廁所,我在廁所的右邊種了一塊菜地,就近原則嘛,方便,不但可以賣些錢,養活自己也足夠了。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天才,注定以後會成為首富。
父母留給我的錢,我都存了起來,就等著十八歲的時候,去城裡用的上。
每年的大年初五,村裡都會舉辦遊神,遊神就是套著神仙的外殼,走街串巷,村民會用自家的香火來交換神明手中的香火,以此來保佑自家來年風調雨順。
在遊神的隊伍之中,有一個矮個子的神明,往年都是我父親負責套在裡邊,挨家挨戶的給他們倒酒水,據說喝了這個酒水,孩子讀書更聰明,女人喝了更美麗,男人喝了更富有。
而自從父親不在家以後,我就順理成章的接手了這個工作,一整個頭套大概有幾十斤重,套在我的身上,移動都難,更不用說走路了,可是如果丟了這份工作,那我就會少一分收入了,我隻能咬著牙去習慣這種重量。
頭一年,遊神結束之後,我就開始一直做夢,夢見一個老頭遠遠的看著我,我往前走去,可是無論我怎麼走,他卻始終都是離我那麼遠,甚至於我都看不清他的臉,隻記得他的手中拿著一個毛茸茸的玩意。
我一直在想,那毛茸茸的玩意是啥,於是我儘量控製我自己去看清楚下,可是一次又一次,總是看不清。
第二年,還是遊神結束,這次我又開始做不同的夢,夢裡有個人一直喊我的名字,聽聲音隻知道是個女人,有些口齒不清,感覺就像是少了門牙似的,說話漏風,她除了叫我的名字之外就再也沒說過彆的話,我都有些好奇,她是否隻認識這兩個字。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現在,每一年遊神結束以後,都是不同的夢,夢裡總會有不同的人,每個人都是要麼看著我,要麼叫我的名字,甚至於我都開始有些習以為常了,如果沒做夢反而還有些不習慣了。
今年開始,遊神結束之後,我就一直夢見一個老婦人,手指著遠方,就像是告訴我應該要去那,隻是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看,那地方就是村裡人口中的後山老墓碑,我怎麼可能會去,又不是有寶藏之類的,我才犯不著冒這種危險。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今天再怎麼說也得好好的吃一頓,就當做今天大家聚在這是為我慶生了,除此之外,彆的我也不想多去考慮了。
酒足飯飽以後,大家都各自回家了,我拎著一大包酒菜晃悠悠的往家裡走去。
我的家是位於村子最東邊的一個山坡之上,家門口有一棵叫不上名的大樹,每年的夏天,它的樹葉全部都掉光光,反而到了冬天開的特彆的茂盛,房子的左側是一片竹林,屬於公共的區域,我小時候就經常在竹林之中撒潑打滾,每次都被揍的半死。
現在隻有我一個人在家了,我把門鎖好,將打包的飯菜用竹罩子蓋好,上了二樓,房子是父母自建的,一共有三層,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我們就一家三口還需要蓋三層,這不是空的慌嘛。
從二樓的陽台向外望去,可以看到一條長長的明江,這條江水一直通到我們這個省的省會,所以我一直有個想法,希望有一天能坐著船順著明江一路往下,去大城市看一看。
由於中午吃的太撐,我就沒吃晚飯了,麻溜的躺在床上,掏出手機,看起了小說,最近迷戀上了修仙小說,總是幻想自己能飛天遁地,然後霸氣側漏,左擁右抱的,一個眼神就能把敵人嚇得不敢動彈,一個甩頭就能迷的美人當場暈倒,我側著身子,右手拿著手機,腿裡夾著被子,看著手機傻笑。
淩晨十二點整
突然,我聽到了窗外傳來了敲打玻璃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用拳頭砰砰砰的敲,我連忙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往窗戶邊走去,這個點了,不會有小偷吧,我這家除了我就沒啥值錢的東西了,不會是哪家的姑娘看上我,打算半夜打劫我去給他做老公吧。
我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