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日子一切都很平淡,平淡而知足。
婚後的第三年,那一年我有了自己的女兒。
女兒名叫薑呼呼,很可愛,可愛到我天天抱著她,愛不釋手。
生下呼呼的第二年,婷婷走了,死於一場重病,在這之前,她的身體就不是很好,她走的那天,我哭的很傷心,就算隻是一場夢,我也不想辜負任何愛我的人。
薑呼呼十歲了,那一年我三十九歲,步入了中年人的世界。
中年人的世界充滿了各種無奈,生活的壓力,孩子的教育問題,薑呼呼開始叛逆,經常夜不歸宿,說了也不聽,那一天,我打了她一巴掌,她帶著幾百塊離家出走了。
等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去了天堂。
知道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薑呼呼哪都沒去,她隻是帶著現金,買了她媽媽生前最愛吃的糕點去墓園看她母親了,她想她的母親了,但是卻被路過的混混給殺了,為了那僅剩下五十六塊的零錢。
那天之後,我的頭發白了一半,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已經開始想不起來以前的記憶,慢慢的開始記不起來曲微和柳依依的模樣,甚至開始忘記我自己的模樣了,記得的隻有生活的無奈和深入骨髓的累。
後來,又過了五年,玲姐也走了,走的時候很安詳,她走的時候,還是像以前一樣摸著我的頭說道。
“平兒,開心點”。
那一晚,我喝了好幾瓶白酒,徹底的將自己給喝的不省人事,為的隻是那一瞬間的頭腦空白。
現在這間屋子裡,隻剩下我和老薑了。
那時的我也知道了,原來老薑聾啞的真正原因,他是因為救我才變得聾啞的,雖然具體過程老薑和玲姐不願意提,但是這就是事實,讓他一輩子聾啞的是我。
老薑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我知道他也很難受,他隻是希望我不要難過,所以才總是對我笑嘻嘻。
時間來到了我七十歲那年,老薑九十幾歲了,這一天,老薑把我叫到床邊,給了我一個盒子,和玲姐一樣,摸了摸我的腦袋,笑著離開了人世。
那一刻,整個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賣掉了房子和所有值錢的東西,帶著老薑留給我的盒子,踏上了旅程。
我走過了世界各地,每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都有我的身影,但是我始終不敢打開那個盒子,因為我大概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應該就在盒子裡。
七十歲到九十歲這二十年內,我一次都沒有打開盒子,直到我九十歲那一年,我感覺自己也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我靜靜的躺在床上,從身後掏出了老薑交給我的盒子,慢慢的打開了蓋子。
九十歲那年,我離開了人世,也回到了現實。
我睜開眼睛,還是那個熟悉的洞穴,但是這一次卻是來到了一個新的洞穴門口,門口有著一扇紅色的鐵門,我輕輕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門內坐著阮氏姐妹,曲微正躺在一旁安靜的睡得很香。
我回來了,帶著老薑留給我的那句話。
“平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吧,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我真正的兒子,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平兒,為父隻想告訴你,人生世事無常,走過一些路,才知道辛苦;登過一些山,才知道艱難;趟過一些河,才知道跋涉;跨過一些坎,才知道超越;經過一些事,才知道經驗;沒人能一輩子順順利利,不經曆考驗和磨練。痛苦總是在你始料不及或最脆弱的時候侵襲你的生活,記得向前看,不要回頭看,生活可能很苦,但是日子也會很甜,愛你,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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