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隨即捋清了自己的情況。
首先,自己現在叫許仙,對上了。
然後住在杭州臨安,目前尚未成家,不過也已經從唯一的親人,也就是姐姐許姣容和姐夫李公甫家中搬了出去,住在城郊的過軍橋黑珠兒巷。
幾間破舊木屋,湊活將就。
昨日遊湖不知哪裡刮來一陣怪風給吹到了湖裡,被李公甫及時撈了上來。
是一個大夫,因為心善,基本都是義診,加上醫術不錯,所以幾乎此地的人不管有誰得了點大病小病,都會來找他。
哪怕沒病也會找他……
為這事兒,李公甫夫婦二人沒少嘮叨,他搬出去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嘖……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爛好人了?
和李公甫交流了幾句,並未露出破綻,許姣容還活著,這倒是意外。
倒不是咒自己這一世的姐姐去死,相反,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也能從這位“姐姐”身上感覺到一些熟悉和親切。
不是那些記憶中帶來的,而是另外一種,就是來自於自己曾經的記憶和感覺。
但太過久遠,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按照時間線的話,既然這位姐姐還活著,那就意味著另一件事,小白還有至少幾年才會到來?
“許大夫!”
“許大夫你好了,這可太好了。”
“許大夫你沒事啦?李捕頭。”
許宣機械性的點頭回應。
一旁的李公甫倒是抬頭挺胸,一個個擺手回應,在許宣耳邊嘀咕道,“許仙,我說你也真是,非要搞什麼義診,二十多了連老婆本都沒攢下來,就落個好名聲,可你又不當官,好名聲也不能當飯吃啊。”
“肚……姐夫說的是。”許宣看著李公甫還是感覺在看肚兜,神似。
就是不知道記憶什麼的能不能喚醒。
肚兜畢竟已經是妖,也活了挺久,說不定能喚醒……
許宣看了一眼李公甫如今的模樣,笑了一下,暗自搖頭,感覺其實也沒必要。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李公甫就算記起前世也不會改變,他不適合走上修行之路,也就讓他無病無災的就好。
肚兜也是,隻要有口吃的,心態很樂觀。
反倒是一味的清修,恐怕是有些難為他了。
“喲,二位這是打哪兒來啊?”
“咦!?”
李公甫臉色一僵,轉頭看向一旁酒樓的老板,許宣也眨了眨眼,檢索了一下記憶,想起貌似自己和姐夫時常偷偷到這裡來瀟灑,結果欠下了一屁股債……
大概兩三百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目。
許宣此時也是想起自己的法寶和乾坤袋貌似都在寶青坊主手裡,得去拿回來才行。
“哈哈,這個,趙官人,今天天氣不錯,哎你看那是什麼!?”李公甫一指遠處,轉移了酒樓老板趙官人的注意,拉著許宣一溜煙就跑了。
這身手一看就是慣犯了。
兩人偷偷摸摸的跑了一路,繞到了另一條街道,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呼,真晦氣,下次可得看著點兒路,不就是三百兩銀子嗎?那趙官人也真是嘿,你是沒看見,那都快把眼珠子摳出來放我倆身上,嘖嘖嘖,至於嗎?至於嗎!?”
許宣沒有理會他的抱怨,而是目光在這城中打量,不知為何,他感覺這地方不怎麼太平,尤其是那水中。
似乎有什麼東西看著自己。
來到湖邊,李公甫還在抱怨,見狀急忙過來拉著他,緊張道,“許仙你乾嘛!?可不敢在這水邊站著,你之前就是被拽下去了,你姐姐可是讓我看著你才跟來的。”
“拽下去?”許宣不明所以。
“啊。”
李公甫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這最近湖裡啊,鬨鬼!聽說是水鬼,聽說專門拉人下去當替死鬼,之前你可是不知道,你掉下去的時候可嚇死我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撈上來。”
“嗯?”
許宣想了一下,貌似那會兒自己的記憶已經開始恢複了,再仔細詳細想想,突然目光一凝。
走到湖邊的一棵樹下,微微躬身,撿起一塊東西。
“許仙!你又撿到錢了!?”
“嗯。”
許宣點了點頭,為什麼說是“又”,因為他失憶轉世的時候貌似運氣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