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不用誤會,我此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鐵扇公主哀歎一聲,傾國傾城的容貌此刻卻透著一股令人憐惜的疲憊。
羅刹夜叉一族本就在西天靈山處於比較尷尬的位置,這一族女性還好,都為美豔女子,但男性卻醜陋無比,形似惡鬼。
根本就無法行走於人世間,更彆說是在靈山之中,光是這容貌就不能容。
佛陀若是隻靠口頌佛法就能普度眾生,又何須塑什麼金身?
同理,這世間若是沒有苦難,自然也就無人潛心禮佛朝拜。
於是,這本生活在修羅地獄之中的羅刹一族被靈山搬到了靈山腳下,淪為了犧牲品,隻剩下了羅刹女得以幸存。
如今也是身不由己。
“我隻借道友之名,結為夫妻,五百年後我若逃得一劫,自會離去,絕不讓道友為難。”
鐵扇公主看向麵前芭蕉扇,道,“此物也當是我向道友借用,我走之日,也歸道友所有,那通明鏡也一並贈予,絕不討回。”
說罷,鐵扇公主就低下了頭,不再多說,等待著他的回答。
許宣陷入沉默。
他如今雖然不是很懼那西方靈山,但也沒有十足的底氣去隨意招惹,更何況這鐵扇公主雖說是借他的名頭,但天知道會生出多少麻煩?
可這靈寶又確實有些誘人,他也確實有些眼饞。
看向小白,小白微笑了一下,隨即心中一歎,對鐵扇公主說道,“我家相公心善,仙子無需如此,這芭蕉扇你且收回去就是,若有什麼難處,我夫妻二人自會相助。”
許宣眨了眨眼。
不是,我想要這芭蕉扇呐,呃……
被小白踩了一下,許宣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了。
鐵扇公主皺了皺眉,此時才注意到小白,這番話可是相當高明,拒絕了她的條件和好處,又沒失了禮數,但實際上現在有求於人的是她。
這一下子幾乎是把她逼到了絕路上!
其實剛才她的話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就是借了名頭,但芭蕉扇還在她手裡,相當於什麼都沒付出,還要借許宣的勢。
許宣被她用芭蕉扇晃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但小白發現了……
失算了,微微咬緊下唇,鐵扇公主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看向小白,“多謝夫人成全,這芭蕉扇是我的誠意,既然如此,權且留下,來日用到再來相借,告辭。”
“仙子慢走。”
小白送鐵扇公主出了洞府,隨即走了回來。
許宣拿著那芭蕉扇好奇的扇了兩下,挺涼快,一股至陰之力從其中吹出。
小白走過來給他倒了一杯酒,“相公滿意了?”
“滿意,嘿。”許宣已經在考慮怎麼把這東西模擬出來了,不過貌似有些難度,全然沒有察覺小白的臉色。
隨手拿起麵前的酒水喝了下去,結果一口下去就愣住,這是水,一抬頭就看到小白盯著自己。
心中有些毛毛的,把芭蕉扇放下,眨了眨眼,疑惑道,“娘子?”
小白見他突然賣萌,突然失笑道,“相公,你何時跟靈兒一般,心思變得如此單純?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
“呃……”
你是在誇我對嗎?不是在說我傻?
小白隨手抓起那芭蕉扇,解釋道,“我雖不知那鐵扇公主有何心思,但無非兩點,其一,便是想要利用相公你如今的勢,但卻並不想失了這寶貝,便是完全利用相公,相公卻得不到半點好處,這我自然見不得。”
“還有其二嗎?”
許宣撓了撓頭,這就是他糾結的原因,壓根沒相信過那鐵扇公主。
隻是又想要得到這芭蕉扇,所以才糾結而已。
小白拿著芭蕉扇輕輕一扇,洞府中一陣清涼,又給他倒了一杯酒,走到許宣身旁,輕聲道,“其二,便是她確實對相公你有些愛慕之心,雖是名目,卻也可能魚目混珠。若是她今日表露心跡,我自可容她,可她心思太重,相公你對我們又毫不設防,難免被她算計。”
接過小白遞來的酒,許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