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瞥見蘇暖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突然對蘇暖磕起頭來,一邊磕一邊哭著“姐,姐,我求求你放過我吧,看在我隻是帶了個路,未遂的份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知道真的錯了……”
一個二流子,居然還知道未遂。
蘇暖氣極反笑,“嗬!怎麼?你還想有下次?”
侯三雙手舉到胸前瘋狂搖手,迅速求饒,“沒有沒有,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改邪歸正,重新做人。”
突然,他心一橫,虛著聲音,“那個,要不然,我幫你去蘇婉兒那做臥底,她要是有什麼動向,我都可以告訴你!”
他可真是連腸子都悔青了啊……
不帶著坑人的,他隻以為就是給孫二虎帶個路。
誰知道,蘇婉兒看著溫溫柔柔的,狠起來比狼還狠!!
他平時在村裡最多就是偷個雞摸個狗頭,這種犯忌諱吃槍子的事,他可想都沒想過,更不敢乾。
隨著侯三的話,蘇暖的神情微動,像是有些被說服了的感覺。可是她隨即又有些苦惱般地說道“若是你這頭騙了我,回去後卻先跟蘇婉兒報信,把我賣了,那怎麼辦?”
然後就聽見侯三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道“我可以吃慢性毒藥,你有那種毒藥的吧,你給我吃,隻要你能放過我,我什麼都聽你的,我隻是……想活下來而已!”
他算看出來了,這位也不是啥善茬啊。
什麼鬼,什麼鬼火,一環扣一環,明顯是被人算計了。
再裝下去,小命可能就真沒了。
蘇暖這麼好的主意,虧你想得出來。
蘇暖扯了扯唇角,演技派上身,將人狠話不多演到底,她晃了晃藥瓶,平淡的問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仿佛給人下毒的並不是她。
翠紅嬸子拎著籃子過來時,正好看見蘇暖同兩個長相不好惹的人分開。
蘇暖盯著侯三扶著孫二虎的身影,若有所思。
那本真千金的書要不是女配的名字和她一樣,早在看到一半的時候就棄文了。後期會出現一個幫女主創業的“貴人”,那個人早期的時候是靠拐賣人口發的家,在這個信息傳遞不及時的七十年代,人口走丟就意味著再也回不來了。
有一次這個人販子被丟孩子的人家抓住了證據差點就要被抓了,女主主動幫著人販子遮掩做假證。致使錯失了抓捕的機會。
蘇婉兒的邏輯很簡單,隻要幫她的就是好人,難為幫她的人就是跟她作對。
小說裡塑造的侯三現在也才十七八歲,這個年紀要是擱在十幾二十年後,都還是正在讀書上大學的年紀。
生產隊為什麼能一直容忍侯三偷奸耍滑,偷雞摸狗,一個是他寡婦娘人好,一個是他一直沒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所以通常抓住了就是教訓一頓拉倒。
但小說裡,他的下場很慘,因為對一個女人“耍流氓”,被判了死刑。
他欺負的女人,不是彆人,正是女主。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彆的事,不過就是不願意和那幫人同流合汙,被舍棄了罷了。
剛剛侯三他臉上的後悔和祈求都不像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