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等人看著闊氣的鋪子,也是瞪大了眼睛,前些時間還落魄的李治,兩個月不到就搖身成了這麼大鋪子的主人,等這個冬天過去,李治少不得比其他莊子的員外大戶還要闊氣哩。
真給北河莊長臉啊。
零零散散又購置了一些擺件和家具,李治和周子慈手上的現銀便隻有二十兩了。
李治拿出十兩現銀,讓大頭去魏家酒樓要兩桌酒席,算是慶祝,自己卻帶著周子慈和張權出了鋪子。
張權跟著兩人,一臉笑意地看著兩人。
李治和周子慈有一句沒一句的,有說有笑。
你要說這兩人般配吧,兩個人又沒明媒正娶。你要說這兩人是朋友吧,都住過一個屋子了。
說到這,張權就有些想不通,童瑤到底是怎麼想的。
“權哥,你知道人市在哪兒嗎?”李治突然回過頭一問,周子慈也是反應過來了,李治隻說要自己陪他出去一趟,去哪兒也還沒說呢。
“忘了說了,我要去人市。”
“人市?”
張權和周子慈都愣了愣。
人市也就是買賣人口的地方,這些人口大多都是一些被官府抓住的流民,又或者是欠了地主豪紳的錢財還不起的。
賣身並不都是像劉大壯一樣能賣出高價的,有的人就是沒人買,這個時候人市的人口販子可就出作用了。
人口販子隨時都收人口,也隨時都賣人口,像是一個中轉站一樣。
平陽縣城不大,沒有專門的人市,在牙行的深處僅僅有一家專門買賣人口的。
此時已經日落西山,再晚一點,牙行就關門了,而這個時候,也是人市人最多的時候,畢竟都要收攤了,看看奴仆找點樂子,回了家也好有些資本吹吹牛。
過往的路人圍在人市門口,像挑選牲口一樣指指點點,先是打量一下外觀,然後評論幾番。
這個時候人口販子就會很合時宜地上前扒開奴仆的嘴巴看看牙口,又或者是掀起衣服看看是否壯實,每當有女奴被掀起衣服的時候,都會引得周圍人大呼。
這算是人口販子給自己打響名聲的一種手段,一些新來的奴仆還有些不習慣,當人口販子掰嘴或者掀衣服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反抗,這個時候人口販子就會拿起鞭子狠狠抽打幾下。
這也是人們喜聞樂見的場麵,這些奴仆被打的多了,也就認命了,和那些老奴一樣變得麻木,彆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種麻木的奴仆被買回去之後,隻要給口飯吃,就會賣命一樣地乾活。除了人口販子以外,也有些單獨的人在自己的脖子上插著草標的,這些人大多都是孩子。
這些孩子都是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家的孩子,想著把孩子或者是自己賣了,找一條活路。
如果牙行關閉之前還沒賣出去,這些人就隻能把自己孩子賣給人口販子了。
像劉大壯一樣的還是少數,若是李治再晚來幾天,劉大壯也隻能是選擇來牙行,最後把自己賣給人口販子。
很多孩子都還不知道脖子上的草標意味著什麼,隻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過往的路人,天真的以為這些人把自己買回去,自己就能吃飽飯了。
當李治來到這裡的時候,雖然早就做了心理準備,但看到這種情形,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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