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隻是搖了搖頭,兀自渾突突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突然意識到耍嘴皮子自己永遠也不是這些大梁狗的對手,這才冷哼一聲。
“懦夫就是懦夫,如果我小心一點,這次輸的就是你們!”
聽著兀自渾突突的話,趙燁皺了皺眉頭,但李治卻隻是擺了擺手。
“你覺得我贏下來是僥幸?索性直接告訴你,這場火攻就是我安排的。”
“如何不是僥幸?若是我不進那甬道,直接待在樂山關隘,你拿我有什麼辦法?”
“你們一連贏了好幾場大勝,在你們看來大梁的軍隊都是豬狗,怎麼可能會甘心就待在樂山關隘?所謂驕兵必敗就是這麼個道理。”
“如果不是彌勒給的藤甲有問題,那火攻肯定也奈何不了我!”
“藤甲?你們的藤甲沒有任何問題,隻是藤甲再怎麼說也隻是植物,哪怕經過了處理也不會完全不怕火攻,你們脫掉藤甲衝出火場之後沒有立即追擊你們,讓你們回到樂山關隘就是為了讓你們忍凍挨餓之後喪失戰鬥力,一環套一環,從頭到尾你就沒有任何勝算。”
幾句話下來,兀自渾突突徹底沒了言語,索性直接閉嘴。
“現在,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來,你們南詔的兵力如何分布?下一步要做什麼?”
李治見著兀自渾突突不再說話,便是開始詢問其具體的事情,但兀自渾突突卻全然不開口,顯然是沒打算透露軍情。
雖然兀自渾突突活脫脫的像個野獸,但是對於自己的兄長還是清楚的,自己就這麼打輸了沒事,但要是敢把自己兄長給賣了,哪怕回去也根本沒有任何活路。
李治朝著趙燁看了一眼,趙燁當即便是帶人把兀自渾突突給押了下去,開始上刑。
李治沒有指望能夠從兀自渾突突的嘴裡得到什麼消息,哪怕上刑之後也是如此。
李治索性直接去了一趟難民營。
所謂難民營就是之前被南詔羌胡給俘虜的囚犯,這都是大梁的普通百姓,被解決出來一時間還沒有辦法正常的跟人交流,索性直接劃了一個地方給他們緩一緩。
難民剛剛被解救出來,情緒等方麵都還不穩定,這個時候哪怕是士卒進去,要是哪裡說錯了話,很有可能就會激起難民們劇烈的反應。
為了保護李治,林奎又一次被趙燁安排了過去。
兀自渾突突不肯說,但這些難民肯說啊,這可都是在南詔羌胡的手裡活著出來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掌握了敵情的人。
隻是李治剛走進難民營就感覺到了一種悲涼,不同於剛剛得勝的天府軍,這些人哪怕知道打贏了也沒有任何情緒。
家破人亡,再加上這一路上遭受的非人般折磨,很多人都忘記了為什麼自己還要活著,此時被解放出來都還在思考活下去的意義,甚至李治還看見裡幾個沒想通已經自裁的屍體。難民營的中間是一口大鍋,這是先前趙燁讓天府軍燒的飯食,直接放在中間,讓難民自取。
當李治走到這裡的時候,所有人都隻是朝著李治投過來了一個眼神,但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反而是畏畏縮縮地蜷起了身子。
這些難民大多都是一些年輕的人,老人和小孩兒幾乎見不著,其中還大多數以一些衣不蔽體的女人為主。
李治不用問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忍住心底的憤怒,李治擠出一絲笑容。
“有沒有哪位老鄉是從西昌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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