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威徑直走到了王員外的牢房麵前，王員外現在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前些日子自己還是都城呼風喚雨的大商賈，今天自己所有的產業就都被充公，哪怕是家裡的家眷也全都被拉到了教坊司，男的則是被發配要去當徭役。
完了，全完了。
王員外的腦子裡隻剩下了這幾個字，整天是茶不思飯不想，這才進了牢房沒幾天，整個人就肉眼看見的削瘦了許多。
按照這個進度，估計都不用秋後問斬，王員外就要被餓死在牢房裡了。
“咚咚。”
賀威皺了皺眉頭，用腳踢了踢牢房，王員外如同從夢中驚醒，有些呆滯地看向牢房外麵，這才看見了賀威。
看見賀威，王員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身上的鐵鏈哐當哐當的響了起來，王員外一把就抓住牢房的欄杆，瞪著眼睛。
“賀大人！”
看見賀威，王員外就跟看見了救星似的，連忙開口大喊道。“賀大人！你這個時候來，難不成是我有救了嗎？”
見著王員外的動靜，賀威便是皺了皺眉頭，朝著王員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有沒有救，得看你自己怎麼辦了。”
見著王員外用手捂著嘴，賀威這才開口。
“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我這次來可算不上敞亮。”
說著，賀威就把手中的鑰匙扔給了王員外，示意王員外自己把手上的鐐銬給打開。
王員外見狀也是連連點了頭，就把自己身上的鐐銬給打開了來，隨後眼巴巴地看著賀威。
“想要無罪釋放你就彆想了，你王家的女眷，已經按照律法都處置了，不過你的妻兒現在應該還暫時無憂，若是你願意自救，本官倒是可以替你拖一拖，其他的不敢保證，但你若成功了，便能夠和你的妻兒團聚。”賀威倒也不含糊，直接了當地就打破了王員外的幻想。
無罪釋放？
這蜀州都城這麼多眼睛都看著呢，自己要是就把王員外給放出去，那還不得被噴死？
但賀威並沒有把話說死，卻還給王員外留了一線生機。
“賀大人，你說的自救之法是什麼意思啊？”
“很簡單，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本官大可以做些手腳，把你放出去，讓你帶著妻兒遠走高飛，不過嘛，終身也就隻能成流民了。”
賀威抬了抬眼皮，便是直接開口說道。
此時其實也不難，這牢房裡這麼多犯人，隨便拉一個過來當餓死鬼給王員外當替身便行了。
到時候哪怕秋後問斬，這人都死了，斬不斬就都已經無所謂了。不過這成為流民，幾乎是比死了還難受，一旦成了流民，稍微過的好點的也就是當了一方土匪山賊之類的，跟王員外原本的日子自然是比不了的了。
“賀大人，這……”
“不過，這種生活你也不想過吧？本官倒是有另一個法子，隻不過這個法子是有前提的。”
“什麼前提？”
“本官可以拖一拖你秋後問斬的折子，這離立秋也沒多少時間了，要是等聖上批折子，起碼也得等到明年去，到時候本官找人幫你疏通疏通關係，讓伺候聖上的太監把折子往後挪一挪，說不定聖上幾年下來還點不到你的名，到時候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天下大赦，你便是洗脫罪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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