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_鳯來儀_思兔 

巧遇(1 / 2)

茅屋裡,圓桌前,白清蘭和王婆婆對坐,而楚熙將素輿停在白清蘭身後。

白清蘭給自己和王婆婆斟茶,白清蘭笑的一臉溫和,“王婆婆,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前幾日,我在知府衙門裡看到一個熟人,他是捕快,與我是同鄉。我使點銀子看看能不能讓他把人帶出來。”

王婆婆聞言,一顆擔驚受怕,恐慌萬狀的心總算能平緩一些,王婆婆感激涕零,千言萬語的謝意不知從何謝起。

她從椅子上迅速站起身來,不顧年邁的身體猛然雙膝跪地,對著白清蘭不停跪拜磕頭,聲淚俱下,“浮生姑娘,咱謝謝你,謝謝你了,謝謝你啊~”

白清蘭將淚眼婆娑的王婆婆扶起,好言好語解釋道“我們夫妻倆初來鄞州乍到時,人生地不熟,多虧了你幫我們,我們這日子才能過下去。所以王婆婆,你不必謝我。明日一早,我會去聯係我那位同鄉,我想既是官官相護,為的無非就是銀子,隻要多使點銀子,人,一定會被救出來的。還請您放寬心!”

王婆婆心裡已然麻木,此刻她除了擔心就是謝,其它的話也因自己擔心過度,而在說話時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白清蘭將王婆婆恭恭敬敬,連哄帶勸的送出了門,王婆婆離開後,現場頓時清淨下來。

白清蘭端坐在椅子上,她毫不客氣的問道“這事你能幫我嗎?”

楚熙輕笑一聲,玩笑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眾生皆苦,唯有自渡。浮生,我記得你好像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啊,你這樣一個鶚心鸝舌,狠起來六親不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居然還會同情一個命苦的平民百姓,這可不像你啊。”

白清蘭不氣不惱,她應答自如,“我是血肉鑄成的人,娘生肉長,怎會真的沒有心?”

楚熙有些失落的問道“你既有血有肉,為何獨獨對我無情?”

白清蘭不解道“不愛就是無情嗎?”

楚熙漆黑長卷的眼睫毛微微輕顫,“可你從不接受我的好意,我現在都不奢望你能愛我,但我隻希望你能多接受一些我對你的好。我知道你不喜歡欠彆人的,所以這些好是無償,不求回報。”

“其實我不懂,你為什麼會對我執念這麼深?”白清蘭輕歎,“如果隻是因為愛而不得,我不介意今晚圓房,明日一早,各奔東西,再不相見。”

楚熙心臟痛到滴血,他嘴角掛著一抹自嘲的笑,一開口儘是苦澀,“浮生,你就這麼想擺脫我嗎?”楚熙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待平複心中那抹悲痛後,才紅唇翕張,“青梅伴竹馬,兩小無嫌猜。浮生,你我自幼一塊長大,我喜歡你是因為日久生情,並非愛而不得。你不愛我是我此生的痛,但是你若現在還能處處留情,那我就知道你的心居無定所,沒有著落。浮生,我會等你的。”

年少時的驚鴻一瞥,和白清蘭的童言無忌,讓楚熙著了魔,丟了心,為此一生執著,為愛一世瘋狂。

在楚熙眼裡,白清蘭可能不是這世間最優秀的女子,但在他心裡,卻是獨一無二的女子,無人能替。

白清蘭話鋒一轉,言歸正傳道“你到底幫不幫王婆婆?”

楚熙斂去臉上的悲傷,笑的溫文爾雅,“我可舍不得你去越獄救人,以身犯險,否則你要是真有萬一,這心疼的,受傷的不還得是我自己?所以夫人,隻要你對我一聲令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為夫也會替你做好的。”

白清蘭抿唇一笑,她起身走到楚熙麵前站立,彎腰對著楚熙那張美如冠玉的臉笑的嫵媚,“如此,就多謝夫君了。”

還沒等楚熙回話,楚熙隻覺一股淡淡的清香湧入自己嘴中,看著麵前吻住自己的白清蘭,他大喜過望,一瞬間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層層笑意。

當溫熱的唇瓣碰到自己冰涼的薄唇時,密密麻麻的酥癢傳遍楚熙四肢百骸。

楚熙的雙手鬼使神差的抱住白清蘭那單薄的後背。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良久,兩人才難舍難分的離開彼此。

雖是淺嘗輒止,但這一吻卻能讓楚熙回味一生。

昭興元年,楚熙被封禦王,和白清蘭等人來到鄞州時,收到消息的馬臻為了巴結楚熙,私下可沒少給他送金銀珠寶,米糧魚肉,可最後卻都被楚熙給拒絕了。

馬臻與楚熙雖無私交,但也沒仇怨,所以馬臻見到楚熙,也都是畢恭畢敬,恭敬有禮。

馬臻的府邸在鄞州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

白清蘭推著素輿來到刺史府大門前,飛簷翹壁,白牆紅瓦,顯得莊重肅穆,華貴氣派。

白清蘭一人走到刺史府門前,她伸手握著饕餮門環,在門上敲了三下。

出門的是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大腹便便,腦滿肥腸。

他一邊哈欠連天一邊極不耐煩問道“誰呀?”

白清蘭語氣微冷,“禦王在此,還不跪下迎接?”

男子還未回神過來,便聽見禦王二字傳入耳中,不由得瞬間清醒。

他睜大眼睛再清楚的看到素輿上的楚熙時,臉上頓時由怒轉笑,趕忙下跪迎接道“小的該死,不知禦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禦王恕罪。小的刺史府管家吳建拜見禦王,王駕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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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建是馬臻親封的管家,此人雖其貌不揚,但做事機靈,頭腦靈活,還時不時喜歡耍些小聰明,因此很得馬臻信任。

楚熙眸色冰冷,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吳建,一身王者之氣儘顯。森寒的聲音從他嘴中傳出,“本王有要事要與馬刺史相商,還要勞煩你讓馬刺史出來一趟。”

吳建聞言,一個勁笑道“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叫大人。隻是這府外風大,王爺要不要進府?小的讓人奉上茶點,王爺也能歇息片刻。”

楚熙淡淡一笑,“不必了,本王腿腳不好,就不去打擾了,你進府讓馬刺史出來就好,本王就在這等他。”

“是,小的這就去。”

吳建說著便動作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他恭恭敬敬的退下,一入府雙腿卻跑的飛快,一路向馬臻的屋子衝去,生怕讓楚熙久等了。

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四月牡丹,國色天香。

刺史府內,朵朵盛開的牡丹花瓣隨風而動,在空中飛舞旋轉,飄向府外。

“吱呀——”一聲

朱門大開的聲音在楚熙耳畔響起。

馬臻穿著一身便衣,急匆匆的向素輿走來。

他身後跟著的是吳建。

馬臻立在楚熙麵前,他和吳建一起雙膝下跪行禮磕頭道“下官鄞州刺史馬臻,拜見禦王,王駕千歲千千歲。”

楚熙聲音如常,“免禮吧!”

“謝王爺!”

馬臻和吳建兩人緩緩站起身,馬臻佝僂著腰,好聲好氣問道“不知王爺此來找下官,可是有事吩咐啊?”

楚熙質問道“本王在鄞州認識一個摯友,他叫張直。聽說前兩日被你們的人關進了知府衙門的大牢裡,可有此事啊?”

馬臻心下一驚,這張直的靠山怎麼會是禦王?皇親國戚不能得罪,否則吃虧的定是自己。隻是,知府大牢裡那幫下手不知輕重的牢吏,也不知把人打死了沒有?

馬臻心裡懊悔不已,但他嘴角還是掛著笑,可心裡卻已忐忑不安。

他極力解釋道“王爺,這都是誤會呀,前兩天,張直在街上強搶民女,下官見他犯法,又念在他是初犯,還看在這民女沒有損失的情況下,所以才派人將他拉進牢裡關兩天。但王爺您可以放心,下官自到鄞州上任刺史以來,從不會對百姓濫用私刑。所以王爺,下官向您保證,過兩天等張直刑滿,下官定會將張直平平安安送到禦王府,還請王爺寬心。”

來鄞州與馬臻相處兩年,馬臻是個什麼德行,楚熙了然於心。但他明白,進了知府衙門的大牢,那就是九死一生。

畢竟,牢吏可不是吃素的,有的是手段折磨百姓。

現下,與其和馬臻浪費口舌,還不如讓他快點放人,免得人死在了牢裡。

楚熙笑意不善,“馬大人,本王並不想知道張直犯了何事?但是你要記住了,在今日酉時之前,本王要聽到張直平安回家,毫發無損的消息。否則,他若掉一根毛發,馬大人,即便馬陽官至禦史大夫,也不會為你而得罪本王。畢竟,你不是他的親兒子,對吧?”

楚熙的威脅讓馬臻心驚膽戰,他被嚇的臉色發白,手腳冰涼,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心臟砰砰亂跳的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一個勁的附和道“是是是,王爺您放心,張直會在酉時平安無事回到家裡與家人團聚的。”

楚熙無視馬臻的害怕,他笑的一臉溫柔,雙眼寵溺的看著白清蘭,溫聲如玉道“夫人,咱們走吧。”

白清蘭走到素輿後邊,推著素輿離去。

馬臻忘塵而拜,恭恭敬敬送行道“下官恭送王爺,恭送禦王妃。”

待兩人走的無影無蹤後,馬臻和吳建才緩緩起身,兩人這才發現,因剛才楚熙的一頓威脅,兩人現在的腿還抖如篩糠,沒有複原。

吳建一想起楚熙的話,便心有餘悸。他急忙問馬臻,“大人,這可怎麼辦呀?”

馬臻緩了緩情緒後,才怒氣衝衝道“還能怎麼辦?禦王都已經下令了,現在是巳時三刻,還有時間。你趕緊去通知岑義,就說禦王下令釋放張直,然後再把鄞州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請來給張直看傷。”

吳建想了想,才開口道“大人,既然張直和禦王相識,那張直上有一對父母,應該也認識禦王。要不咱們帶點禮品,去張家賠罪,讓張家人給我們在禦王麵前求求情?”

本來被楚熙威脅後又不能反抗的馬臻就已經夠憋屈鬱悶了,現在吳建竟然還給他出個餿主意,讓他帶著禮品去張家給平民賠罪,那他這個刺史日後在鄞州豈非威嚴全無?

馬臻怒從心起,他大發雷霆,怒罵道“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你讓我給一介平民去賠罪?你老爺我是官,你讓我給一個平民賠罪,以後你讓我在這鄞州城中,臉往哪擱?臉往哪擱?”

馬臻越說越氣,盛怒之下他不惜動腳,一腳一腳重重踢在吳建身上。

吳建被他踢的似一隻兔子般,左右亂跳,他雖痛的哀嚎連天,但還是不忘好言相勸道“大人,大人……”因他長的膘肥體壯,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肉便左右搖晃,模樣滑稽有趣,他氣喘籲籲的大聲提醒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如今鄞州是禦王的封地,我們得罪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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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一聲慘叫

原來是馬臻一腳踹在他粗壯寬大的後腰上,吳建被這一腳踢的摔倒在地,但他迅速而靈敏的爬了起來,拚命向府中跑去。

兩人似狗咬狗一般,你追我趕的回了刺史府。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白清蘭推著素輿,兩人一邊欣賞鄞州城中處處盛開的梨花一邊閒聊。

白清蘭不解道“為什麼不是現在送回去?而是酉時?”

“進了大牢的犯人都是九死一生,現在讓張直回去,他滿身是傷的模樣若讓王婆婆看見,不得傷心死。所以酉時回去,便可以給馬臻時間,讓他進城裡請大夫為張直治傷。而讓張直今日酉時回去,也是怕時間長了,王婆婆會擔心過度。而且,有馬臻治傷,咱們也可以省一筆醫藥費,不是嗎?”

楚熙笑道“浮生,你不是最愛吃糕點嗎?城中最近新開了一家糕點鋪子,很多人去買,我想味道應該還不錯。我帶你去試試可好?”

“嗯,好!”

隨著楚熙的一路指引,白清蘭推著素輿七彎八繞來到一個小巷裡。

一家名叫采芳齋的小店前人滿為患。

楚熙笑道“浮生,你坐在這等我,我去排隊。”

“你腿腳不便,我去吧。”

白清蘭剛要轉身時,自己衣袖卻被楚熙拉住。白清蘭止住腳步,楚熙解釋道“浮生,你坐在素輿上等我,我去排隊。”

楚熙剛準備從素輿上站起身來時,白清蘭卻伸手一把壓在他的肩上,手上帶著內力強迫他坐下。

白清蘭一邊壓著他一邊將頭伸到楚熙耳邊,聲音曖昧親昵,“你都隱忍這麼長時間了,這一站起來走路,十二年的苦心經營,便都白廢了。夫君,可彆忘記了,你現在可不是自由之身,這四周有的是人在監視你。”

楚熙笑著輕聲道“有夫人如此關心我,我就算是多年苦心經營就此毀於一旦,也覺值得!”

白清蘭冷哼一聲,“貧嘴!”

楚熙應答自如,“那也是夫人寵的。”

“禦王?”

一道疑惑的聲音傳入白清蘭和楚熙耳中,白清蘭直起身子,轉身後才見到一個氣度不凡的少年。

這少年瓊林玉質,身長玉立,麵如桃瓣,明眸皓齒,色若春曉,清雅出塵。

他身穿一件紅衣,紅衣張揚似火,氣質卓絕。

少年在看清楚熙的臉時,剛準備行禮,卻被楚熙阻攔道“江公子不必多禮,喚我楚公子就好,彆暴露我的身份,免得擾民。”

楚熙口中的江公子,本名江秋羽。

江秋羽的父親乃是當朝郡馬,名叫江濤。母親徐螢和她的姐姐徐麗是農家女,以織布浣紗為生。

建興十三年夏,徐瑩獨自一人去荷塘賞蓮。

荷花亭亭玉立,千姿百態,在驕陽的照耀下,色彩明麗,爭相競開。

興朝的文人騷客都愛夏賞蓮花冬賞梅,春觀牡丹秋吟桂。

而江濤在建興十三年時,還沒有入朝為官,也不是郡馬。但江濤才高八鬥,滿腹經綸,是個秀才,也是個文人,而作為文人的他,自然也會跟興朝的許多文人墨客一樣,到了夏季,就去賞蓮。

同年,徐瑩已經十五歲了,出落的貌美如花,冰肌玉骨,一身粉衣綠裙倒是與這滿池荷花相互映襯。

徐瑩站在小舟上,一邊拿漿劃水,一邊欣賞滿池荷花。

棹動芙蓉落,船移白鷺飛。劃舟賞景,好不自在。

小舟劃到藕花深處時,卻見一船文人騷客正在興致勃勃的吟詩作對。而這其中就有江濤。

江濤家境貧寒,但江濤的父親江哲是當地有名的教書先生,江濤從小就跟著父親讀書識字,成年後便去趕考,隻可惜屢試不第。

江濤模樣俊俏,身材修長,氣宇不凡,文采斐然,再加上一身青藍色的衣袍,顯出幾分文人風骨。

徐瑩對他一見傾心,而江濤對徐瑩也是一眼定情,兩人郎情妾意,初見時便互相了終身。

建興十四年,江濤讓媒婆上徐家提親,隻因江家家貧如洗,窮困潦倒,所以上門提親的媒婆連聘禮都不曾帶來。

媒婆隻帶了一紙婚書,乃江濤親手所寫,內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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