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_鳯來儀_思兔 

報仇(1 / 2)

雜草叢生的院子裡,一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內,張貴身著一套黑白壽衣,半倚半靠在床榻上。

張貴臉上胡子拉碴,頭發上滿是虱子,他全身散發著刺鼻的惡臭味,他的下半身用一張白布蓋著,白布上有泛黃的液體,臭氣熏天。

“爹~”

張直趕忙衝進屋中,他看著張貴緊閉的雙眼,他輕聲喚道“爹,爹!”

張直連喚數聲都不見張貴醒來,他心裡瞬間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張直心裡突突直跳,他顫抖著手去探張貴的鼻息,卻發現張貴鼻息已斷,氣絕身亡。

張直心臟驟然一緊,隨後一股痛到令人窒息的絕望感直衝腦門。

他無聲的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從臉上落下。

張直雙膝跪地,他伸手去拉開張貴身下的白布,可當白布打開的那一瞬,眼前的一幕讓張直下意識的撇過頭。

“嘔~”

最原始的生理反應迫使著張直嘔吐了出來,張直一邊落淚,一邊吐了個七葷八素。

因為張貴的身下全是屎尿,上麵還長滿了白色的蠅蛆,都是活物,蠅蛆在張貴身下的排泄物上蠕動,鑽來鑽去。

張直吐了好久,地上多了許多醃臢物。

整個屋子裡彌漫著腐爛的惡臭味。

午後的陽光和煦,照射在院子裡,被張直清洗乾淨的張貴又換了一身新的壽衣。

在張直的幫助下,他躺在了用柴火和稻草一起編織的草席上。

洗乾淨的張直,臉上的屍斑呈現,沒有屎尿臭味的遮掩,在微風的吹拂下,屍臭更加明顯,難聞的臭味讓張直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張直轉身進屋裡,拿出一根燃燒的柴火,他看著草席上那具安安靜靜的屍體和那張布滿褶皺的臉,張直不由得放聲大哭。

張直哭聲淒厲,心中懊悔不已。

要不是他執意去當兵,爹娘就不會雙雙慘死,最後讓他也背負了個不孝的罵名。

張直伸手擦了擦淚水,他將火把扔到柴火上,熊熊大火瞬間燃起,在風的加持下,火勢越來越大,開始吞噬著張貴的屍體。

當張直眼睜睜看著張貴的屍體在火中一寸寸化為灰燼時,張直撕心裂肺的哀嚎在空中響起。

張直雙膝跪地,他哭到渾身熱汗,頭上青筋暴起,心裡卻是痛不欲生。

張直不明白,陌生人對於他人的點滴恩情都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可為什麼張貴養了張磊八年,八年的養育之恩,到最後卻養出了一頭六親不認的白眼狼?

“嗬嗬哈哈哈……”

張直大笑出聲,笑聲絕望而悲涼。

麵前的大火映著張直那張痛哭流涕的臉,但也好似一把仇恨的大火燒進了張直的心裡,令張直又痛又恨。

痛到捶胸頓足,恨到咬牙切齒。

虧得張直把張磊當成兄弟,還想著富貴了就好好報答他,可張磊這個狗東西,他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這樣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就根本不配為人。

張直俯下身,給張貴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聲音之重,地麵都微震了幾下。

等他起來時,他的額頭已破,額頭上的黑血順著他粗糙的皮膚流到鼻梁上,張直伸手隨意的抹了抹額頭上的血後,才從袖中拿出一塊白布在頭上隨意綁了幾下,他眸色陰沉的可怕,此刻心中除了仇恨就是後悔。

他望著快要熄滅的大火,眸光越發深沉,張直在心裡暗暗發誓,爹,您放心,兒子會替您報仇的!

待火徹底熄滅後,張直已不見了人影,隻有被火燒成的灰燼隨風散去。

醉芳樓是南陌蜀都裡最有名氣的酒樓,這家酒樓裡裝飾典雅,布置精美,裡麵的菜肴糕點彙聚了六國裡所有的特色名菜。

酒樓每日營業五個時辰,天天都是人滿為患,座無虛席。

二樓的某間隔間裡,蕭言琛一身黑衣坐在蒲團上,與他對坐的是南國攝政王蕭曦澤。

蕭曦澤伸手給自己和蕭言琛慢條斯理的斟茶,他不解問道“我聽說陛下給齊王下了口諭,讓齊王死守濉州。齊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蕭曦澤將手中的茶壺放在了桌上,蕭言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後,笑意不善,“攝政王,我在濉州遇到了佘硯!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蕭曦澤嘶了一聲,他更加不解,他裝模作樣道“這佘硯不是死了嗎?你怎麼遇到的?”

“是啊,我也挺納悶的,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蕭言琛眉眼微沉,“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你欺君罔上,讓佘硯假死逃脫。”

蕭曦澤冷哼一聲,“齊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佘硯是死在眾目睽睽之下的,那日到場之人皆有目共睹,就連佘硯的屍體都是陛下親口下旨處理的。”

蕭言琛知道,自己沒有活捉佘硯就沒有證據在蕭瑾年麵前指認蕭曦澤,拉蕭曦澤下水。

蕭言琛無奈,隻能轉移話題道“攝政王,佘硯真死假死,你心裡清楚。但你身為一國攝政王,看著陛下如此胡作非為,你難道不該阻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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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曦澤明白,蕭言琛是在說他手中那五十萬禁軍的事。

蕭曦澤冷笑一聲,“阻止?齊王,本王是攝政王不假,但你看本王手中何曾有過實權?陛下本就猜忌我,我若出麵阻止,下場隻會比你更慘。”

蕭言琛握著茶杯的手一緊,破碎的瓷杯將蕭言琛的手掌給刺破,流出鮮紅滾燙的血液混淆著溫熱的茶水滑落地麵。

蕭言琛忿忿不平道“都是那個閹人迷惑了陛下,所以才讓他昏庸至此,連將士們的性命都不管不顧了。若我手中的五十萬將士全都戰死沙場,那將來他國來襲,我國若無兵可用,那便是亡國之禍。”

蕭曦澤解釋道“你若想救五十萬將士的性命,隻能進宮麵聖。”

“進宮麵聖也無異,說的多了陛下想殺我的心隻會更加強烈。”蕭言琛冷哼一聲,“既然陛下吃硬不吃軟,那就隻能奪了他的兵權,讓他做個徒有虛名的皇帝。”

“你不會想逼宮弑君吧?”

蕭言琛長歎一聲,“逼宮弑君倒還不至於,畢竟一個草包,除了季家和明征願意儘心竭力輔佐他外,朝中上下還有誰是他的心腹?今日麵聖隻為警告,但若他還一意孤行,執意不聽勸,那他這個傀儡就真的做到頭了。”

蕭曦澤舉杯,“好,那就祝你成功!”

蕭言琛唇角勾起一抹不善的笑意,“攝政王,你也是陛下想除掉的對象之一,你不跟我一起去麵聖嗎?”

蕭曦澤抿了一口茶水,淡淡一笑,“不了,我還想多活兩年,就不陪你冒險了。”

“你今日與我在此說了這麼多大逆不道之言,若我失敗了,陛下一定會大開殺戒,屆時我若把你供出來……”蕭言琛冷笑,“天子之怒,浮屍百萬,流血千裡。那時,你也逃不掉。”

蕭曦澤淡然自若道“我信你不會失敗,畢竟,逼迫陛下之事你若不是十拿九穩,根本就不會去冒險。”

蕭言琛伸手重新拿了個杯子斟了一杯茶水後,他舉杯,“但願,承你吉言!”

蕭言琛將杯中茶一飲而儘後,他將杯子放於桌麵,站起身轉身離去。

正午的太陽偏斜,灑向宮裡的紅牆壁瓦,飛簷翹角。

金碧輝煌的寢宮裡,蕭瑾年半倚在龍椅上,跪坐在他身下的是陳浩,陳浩手中正拿著一顆洗乾淨的櫻桃,模樣嬌羞,連哄帶勸的讓蕭瑾年吃下。

大殿上歌舞升平,舞姬們身段柔軟,舞姿優美,步伐輕盈有力,眸子柔情似水,一舉一動,明璫亂墜,衣袂飄飄,恍若翩翩起舞的仙女,一顰一笑勾人攝魄,動人心弦。

歌舞還在繼續,殿外一個小太監雖不想擾了蕭瑾年賞舞聽曲的雅興,但奈何齊王來勢洶洶,他也不敢得罪,便隻能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的走進大殿裡,對著蕭瑾年行禮輕聲稟報道“陛下,齊王求見!”

蕭瑾年蹙眉不悅,一臉不解,“朕不是讓他死守濉州嗎?他怎麼回來了?”

蕭瑾年話音剛落,隻聽“碰!”的一聲巨響

兩個太監和兩個侍衛被扔進了大殿上,摔了個四腳朝天,他們痛到臉色煞白,在地上蜷縮著不斷呻吟。

蕭瑾年見蕭言琛怒氣衝衝,滿臉殺氣的走進大殿時,他嚇的大氣都不敢喘,心臟砰砰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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