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個老潑皮,我渾身是血,任誰都能看得出我已經在血光之災中了,還用他說?”待馬六確認了這條路上前後都沒人的時候,薑林坐起了身子開始罵起來。
腹下被老人逗弄起來的堅挺一直沒有消退,弄得薑林不但尷尬而且極其難受。終於可以坐起身來,薑林這才舒服了一些。
“首領,那我們是去銅礦區,還是去莫莊?”終於走到了岔路口,馬六朝坐在車上的薑林問道。
“去莫莊給你看腦子嗎?”薑林沒好氣地說道。
正拉著車的民聽罷劇烈地笑了起來,笑得腹痛之時雙手放開了板車,蹲在道上捂著肚子緩著氣。
這一放不要緊,此處正好位於一個坡地,板車被民放下後便開始朝後麵滑動起來,坐在車上的薑林這才發現自己和板車一起順著坡路向下滑動,速度越來越快。
隨著車輪在顛簸的路麵上跳躍,薑林的嚎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遠,馬六和民追著板車便朝著坡下跑去。
一聲淒慘的叫聲傳來,四周漸漸地隻能聽到馬六和民呼喚薑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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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哎呦、哎呦。”確切地說不是馬六和民追上了薑林和板車,而是薑林和板車翻到道邊一處坑裡,板車徹底地翻了個底朝天,薑林滿臉是鮮血,右腿被板車實實地壓著動彈不得,隻能哀嚎著。
“真準啊,真準啊,首領,真準啊。那老人說你近期有血光之災,你還狡辯。你看,這才多大會功夫啊,就應驗了,那老人是活神仙啊。”跑到跟前的馬六見薑林的模樣,想起剛才老人最後說的話,驚喜地說道。
“馬六兄弟,快來幫忙啊。”坑裡正在試著將板車翻起來的民抬頭朝道上正在感慨的馬六說道。
“啊,哎呀,首領,我來救你了,你挺住啊。”馬六這才回過神來,跳下坑來打算和民一起將薑林救出,隻是一下沒選好著腳點,腳下沒踩實,又向前邁了一大步來尋找身體的平衡。這一步正好踏在了民剛剛抬起一點的板車上,板車隨著馬六的大腳又砸在了薑林的腿上,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雲霄。
三人折騰了大半天,終於將薑林和板車從坑裡拖回道路之上。薑林躺在地上低低地哀嚎著,民給薑林檢查著受傷的右腿,馬六一邊檢查著板車的情況,一邊對薑林說道“首領,看這天色今天是趕不到銅礦區了,怎麼辦?”
薑林努力地睜眼看了看馬六,慢慢地說道“不去銅礦區了,去莫莊。”
“去莫莊做什麼?”馬六不解地問道。
“去莫莊給你看腦子!”薑林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山穀,馬六見薑林憤怒的表情,趕忙閉上了嘴。
“薑首領,你這腿……看來我們真的要去一趟莫莊了……去給你看腿。”民將薑林臉上的鮮血擦乾淨,發現前幾日的傷口旁邊又撞了一個傷口,有點手足無措地說道。
“我這腿恐怕傷得不輕,既然那老丈說了莫莊有懂得醫術之人,那我們趕緊去莫莊吧。”壯叔、強叔以及所率的這些村民不是晉陽鎮之人,薑林自開始便待這些人如同客人一般。此時可以朝馬六發火,但對於民,薑林還是要客客氣氣地,畢竟現在這些人是在幫助自己。
馬六和民艱難地將薑林攙扶上板車,鉚足了力氣來到剛才出事的岔道口,毫不猶豫地朝北邊拐去。
通往莫莊的路比此前的路要好得多,想必是沒有那麼多車和人去摧殘所致,加之薑林身上又添了新傷,為了儘早地得到救治,民和馬六拚儘了全力,終於在天擦黑之時趕到位於大山的深處、四周群山環抱,隻有一條道路通往外麵的莫莊。
說是叫莫莊,遠遠望去,隻有幾間茅草屋散落在不大的一片空地之上,這樣一個地方估計也沒幾戶人家,怎麼會有懂得醫術之人?但那老者此前算準了薑林會有血光之災,之後薑林便又受傷,所以三人遠遠地望著莫莊,還是堅信那老人所說。稍微喘了口氣,民上前敲響了一戶院落的門。
這一敲不要緊,隻聽見旁邊的一座茅屋邊突然傳來了犬吠聲,借著夕陽的餘暉,幾條黑影朝民狂奔了過來。
“媽呀,有狗啊。”待民看清了黑影是何物,轉身逃竄起來。守在板車前的馬六見民狂奔而回,待聽見民口中所喊,開始四周尋找起趁手的家夥事。但是對於一個兵士來講,趁手的家夥事肯定是兵器,尤其是晉陽鎮所產的鐵質長矛和唐刀用起來最趁手。現在外出喬裝偵察,這些東西怎能帶在身邊,所以情急之下,隻能從邊上的道旁撿了一根乾木棒守在板車前擺出防禦的姿態。
“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啊。”薑林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揭開身子下麵的乾草,從板車的一處夾縫裡將自己的軍刀取出,和馬六一樣準備防禦。
當民跑到板車後麵之時,薑林終於看清三條黑色的猛犬已經到了距離自己僅有二十多米的地方。薑林舉起軍刀,瞄準了領頭猛犬的狗頭,準備使出致命一擊。
這時,一聲尖銳的呼哨聲從莫莊內響起,三條猛犬應聲急刹住了軀體。跑到最前的那條在地上打了個滾,正好停在了馬六的腳邊,起身在馬六的腳邊聞了聞,趕忙朝莫莊內跑去。
一位年輕的小夥子邁著輕快的步伐從莫莊內緩緩地走到板車前十幾米的地方,身後跟著剛才那三條黑犬,三條黑犬此時還殷勤地圍著年輕的腿搖著尾巴,可以看得出這三條黑犬為男子所養。
年輕男子打量了一番朝馬六和薑林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麼晚了怎麼跑到這裡來?”
“呃……我們首……兄弟受傷了,聽說莫莊這裡有懂得醫術之人,我們是來求醫的。”躲在板車後麵的民不知前麵發生了何事,馬六隻能硬著頭皮和來人解釋道,說到最後還指了指車上的薑林。
男子上前看了看坐在板車上的薑林的模樣,又看了看剛剛直起身子的民,回頭又看了看馬六,開口問道“你們這兄弟是怎麼受傷的?”
馬六一時語塞,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薑林收好自己的軍刀,抱拳朝男子行了一禮說道“這位小兄弟,我這傷說來一言難儘啊,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你看這天色確實不早了,能不能煩請小哥帶個路,先讓賢醫看看我這腿,稍後我會將事情的原原本本全部告知。”
薑林感受著腿部的劇痛,雖然懂得一些醫療救護的手段,但那是在後世。放在現在這種醫療水平,一個感冒一個肺炎都有可能要命的時代,若是真的傷到骨頭受了內傷,一個不小心要了小命,那可真是冤。
年輕男子看了看薑林因為劇痛和失血已經變得慘白的臉,想了想便說道“三位先隨我進莊。我師父他老人家喜歡雲遊四方,今天恰好剛剛回來,但是他願不願意救治你,還要看你的造化。如果他老人家不願,任誰也是沒辦法的。”
年輕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帶著三條黑犬走在前麵,民和馬六趕忙拉起板車,馱著薑林尾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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