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眾師兄弟的遭遇確實令人唏噓不已,不讓這樣的慘像再發生正是唐方未來奮鬥的目標。”薑林起身走到楊戩身邊,拍了拍楊戩的肩膀,其他幾人也紛紛開口安慰起楊戩來。
片刻功夫後,楊戩終於平複了情緒,對著屋內眾人抱拳施禮,算是對剛才幾人的撫慰表示感謝。
“首領,若那幾名醫務兵所說不差的話,這申三定是受到了費仲的脅迫。而能被費仲脅迫而為的事,定是不可告人的秘事。無論這件事是不是申三來我晉陽鎮的目的,我想都可以利用起來。”
“若這件秘事不是與我晉陽鎮有關,那也可以用這件事逼迫申三將來我晉陽鎮的真實目的言講出來。但若是這件秘事正是來我晉陽鎮的真實目的,那麼……這件事就一定是大事。”要不有句俗語言“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出身為東夷方國貴族之家的楊戩雖然自幼便因為家國變故淪為了奴隸,但其幼時從家族那裡習得的一些知識仍然不可小覷。
光是這思考問題的速度就比邊上的唐亞、唐塗以及黑石工三人快上不少,並且還能得到比較靠譜的分析結果,實屬不易。
“你所說的,與我不謀而合。你應當知道,我其實最擔心便是申公豹從去歲第一次來晉陽鎮開始便是一個陰謀,目的便是為了將郊、洪二人的行蹤摸清,之後上報給蘇妲己,然後將二人除去。申三來這裡是不是我豹哥指使的,是不是為了除去郊、洪二人是我最關心的問題。這個是我的底線……”此時,薑林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淒涼。
自去歲與申公豹相識,礙於後世電視劇中對申公豹的描述,其實薑林從一開始是對其充滿了防備的心思。但是自打申公豹送順姬嫁到晉陽鎮,尤其是聽說這門親事還是申公豹一手促成的,再加之順姬又那麼的近乎完美……總之,經過幾次三番的打交道,薑林覺得申公豹這個人還是相當不錯的,這心中對其的印象也早已有所改觀。但是現在又生出這麼一樁事來,若真是申公豹所為,那薑林真的要懊惱自己是瞎了眼了。
“既然首領有這樣的思緒,那不若等申三醒來,由我替首領審訊一番。首領重情,想必到時會亂了分寸……”楊戩此言一出,簡直是直接觸碰到了薑林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讓薑林好不感激。
這兄弟不但智商超群,連情商也如此之高,此前去虞國一趟,真是撿到寶了。
“那就有勞楊戩兄弟了。你們幾人到時候配合著點楊戩兄弟,另外平那裡有一個損招,保準再堅強的漢子也扛不住,楊戩兄弟可去找他詢問一番,早做準備。我今日就在這屋中等候,等著那申三醒來,等著你們早點將事情搞清楚。”薑林講完,楊戩等人欣然領命,相繼出了正堂,將薑林一個人留在屋內。
楊戩四人出得院來,唐塗和黑石工二人先返家去短暫的休息。楊戩蹲在院中,與唐亞二人溝通了一番,便下去各自準備。當黑石平將去歲薑林審訊赤溫時用到的那個損招對楊戩言明時,楊戩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唐方這些怪胎的腦子裡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這麼損的招都能想的出來。但作為男人,設身處地地想一想,若是自己受到這樣的待遇,想必寧願對方痛痛快快殺死自己,也不願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招是你出的,那就由你去準備幾隻老鼠來。”楊戩指了指大門的方向,對黑石平說道。
“我還得守著首領,首領身體不便,萬一有需要我的時候呢?”黑石平極不情願地嘟囔道。
“你小子就是犯懶,快去。待會讓你親自用這一招,可否?”楊戩上前抱住了黑石平的肩膀,在其耳邊悄聲說道。
“真的?”黑石平興奮地扭頭看著楊戩,咧著嘴問道。
“快去,小小年紀怎麼和首領學得如此陰鷙。這麼損的損招你要用就讓你用,彆人還嫌臟手呢。”楊戩說著,朝黑石平屁股上踢了一腳,黑石平嘻嘻哈哈的往邊上一躲,躲開了楊戩這一擊,然後一溜煙地跑出院子。
楊戩撿了處台階坐下,開始思考起來。
晚食時分,一直守著申三的醫務兵終於從屋中走了出來,向楊戩和薑林分彆彙報了申三已經醒來的消息。楊戩聽罷,朝唐亞擺了擺手,整個院落頓時忙碌了起來。
片刻功夫後,唐亞率人押著虎子、狗子等十名五花大綁、嘴上勒著布條的俘虜依次進到院中,黑石平也提溜著一個魚簍遠遠地朝楊戩擺了擺手。見一切準備好,楊戩整了整身上的衣物,推開申三療傷的屋門,兩名醫務兵已經分居左右垂手而立。
“你好些了嗎?”楊戩上前看了看躺在床鋪上的申三,朗聲問道。
“呃……好多了。敢問兄弟,這裡是何處?”床鋪上的申三有些虛弱地答著楊戩的話,接著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裡是晉陽鎮啊,難道你不知道?”楊戩走到床鋪邊上,從邊上拖過一個原木做的矮凳,坐下後朝申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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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晉陽鎮,是晉陽鎮……”申三有些慌亂地自言自語道。
“哦,對了,兄弟。你怎麼跑到屋頂上去了?你去屋頂上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做?”楊戩繼續問道。
“啊,沒……我……”申三的言語已經非常慌亂。
“哦,對了。聽另外一個兄弟講,你有些像之前隨商國國師申公豹一起來的一名隨從。不知是真是假?”楊戩盯著申三的眼睛,平靜地問道。
“啊?什麼商國國師,我不知道。我就是咱們唐方的人,是我家的雞跑到房頂上了,我這才爬到房頂上去捉雞,不小心踩了空的。”從長時間昏睡中醒來的申三漸漸地恢複了神智,腦子也開始轉動起來。
“哦,是這樣啊。那自從將你救下,也不見你家人來尋你。看你這歲數,應當已經娶妻了吧,兒子也應該不小了吧。”楊戩又接著問道,隻是說到“娶妻”和“兒子”兩個詞語時,故意咬重了發音,隻見申三聽到這兩個詞時,輕微地抖了幾下。但是申三聽完並沒有接過楊戩的話茬,而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兄弟,你家是哪一戶。我們得通知你的家人將你接回去療養才行,你一直住在我家也不合適啊對吧。快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這就去通知你的妻子和兒子來接你回去。哦,對了,昨日我們首領剛喜得二子,現在整個晉陽鎮都在慶祝這一喜事。你也早早地回去和家人一起慶賀慶賀。”殺人誅心的楊戩一遍遍地講著“妻子”“兒子”,故意刺激著申三的軟肋。
“我……尚未娶妻……”申三繼續狡辯道。
“哦?尚未娶妻啊。可是剛才這兩位兄弟明明聽到你在昏睡之時還喊著‘費仲大夫,求求你饒了小兒的性命,這貝幣我不要了,都還給你。’‘還有什麼請費仲大夫開恩,小的帶著妻兒遠走他鄉,以後決不會再回到朝歌城。’這樣的話。”楊戩平靜地說道。
“啊?……”申三的眼中短暫的一亮,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哦,對了。這位兄弟,既然你說你就是唐方之人……去歲咱們首領俘獲了鬼方搶糧馬隊的首領後,隻用了簡單的一招便讓對方開了口。那招數,你應當聽說了吧。”楊戩已經確信剛才幾名醫務兵說聽到的確是實情,現在隻能用上一些非常的手段來讓申三開口了。
“什麼招數?我……沒聽說過。我這人平時很少打探這些沒用的東西。”聽楊戩如此說,申三驚恐地抬起頭,朝楊戩望了過來。
“沒聽說過不要緊,我這就讓人給你演示一番。”楊戩說著,拍了拍手,兩名醫務兵朝著房門方向看了過去,隻是半天房門處並沒有動靜。
楊戩臉上有些尷尬,方才給黑石平交待的有點模糊,難道黑石平沒聽明白?楊戩想著,轉身打開屋門,隻見屋外薑林鐵青著臉站在窗口,一直聽著屋內的動靜,黑石平在一旁攙扶著。
楊戩上前踢了黑石平一腳,又指了指地上的魚簍,又朝屋內指了指。黑石平頓時興奮起來,撒開了攙扶著薑林的手,拎起魚簍便要朝屋內走去。隻是這手撤的有點猛,薑林頓時失去了重心,差點跌倒。幸虧身後的兵士眼疾手快,上前攙住了薑林。黑石平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指了指邊上的四名兵士,之後幾人魚貫進入了屋中。
“你們要做什麼?”見楊戩等人進得屋來,床鋪上的申三頓時害怕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讓你見識見識去歲咱們首領的本事。來,把他的褲子脫了。”黑石平提著魚簍,朝身後的四名兵士吩咐道。凶神惡煞的兵士迅速上前,兩人將申三從床鋪上架起,另外兩人三下五除二將申三的褲子褪了個精光。也不知道是不小心碰到了申三腿上的傷口,還是由於恐懼,申三已經猶如殺豬般哀嚎起來。
“不要怕,這魚簍內隻不過是幾隻老鼠……呃,是餓了幾天的老鼠。左不過就是將你生孩子的東西當成一團肉吃掉而已,不要怕。”黑石平說著,便將魚簍往地上一放,雙手固定住魚簍,四名兵士分左右將申三呈坐姿抬起,下身對著魚簍口部。隻是申三下身剛要入了魚簍,一股熱流便噴湧出來,直接澆到黑石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