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看你們比試了?你們靠後站,護著就行。”薑林對唐亞說著,起身走到紅石郊屋門前,敲響了門,片刻功夫後,紅石郊從裡麵走了出來。薑林走到院子另一邊,將紅石洪也叫了出來。
“虎子,狗子,你們可識得這二人?”薑林站在台階上,將自己的兩個小舅子護在身後,對坐在院中的十人問道。
“呃……不認識,還請唐方首領言明?”為首的虎子抬頭看了一眼薑林,又看了一眼薑林身後的二人,頗有些好奇地說道。
“這二人便是你們此次來晉陽鎮刺殺的標的,薑王後所生的王子郊和洪。”薑林護著身後的二人,仔細觀察著院中的十人,又看了看邊上的唐亞,唐亞悄悄的做了一個手勢,二十名兵士已經握緊了刀把,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啊?是二位王子!”院中的其他幾名壯漢聽到薑林如此說,紛紛向薑林身後的二人投過目光。幾息功夫後,院中坐著的十人紛紛改坐為跪,朝薑林這個方向開始行起大禮來。
“二位王子恕罪。我等受費仲豢養,往日裡替費仲為非作歹。今日不察之下被派到晉陽鎮來刺殺二位王子。幸虧薑首領識破,這才沒有釀成大禍,否則我等就是粉身碎骨也難贖罪。”十人跪在地上,頭垂得很低,仿佛在等紅石郊和紅石洪二人的審判一樣。
“你們不必緊張。這裡是唐方,我是唐方首領,我才是那個決定你們下場的人。”薑林見被人搶了戲,有些不樂。
“是,我等犯下此等罪過,對不起東伯侯往日的恩德。求饒的話我們也不會說,請薑首領責罰。”為首的虎子倒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聽說,你們都是東伯侯軍中的兵士?”紅石洪上前走了一步,朝院中跪伏著的幾人問道。
“回稟王子,我等確是東伯侯軍中的兵士。我祖上幾代人均在軍中效命,並且家父曾做過東伯侯的護衛官,當年薑王後入朝歌城嫁與商王之時,我父親便是送嫁的衛隊長。那時候小的已經八九歲,父親送嫁回來後,彆提多自豪了,。便是我們這些孩童,也跟著風光了很久。”跪伏在地上的虎子朗聲答道。
“啊?你我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紅石郊和紅石洪二人紛紛驚歎起來。
“你們的刺殺行動沒有達成目標,你們十人的罪過在我唐方來說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話再說回來,今日即便我不處置你們,你們回了朝歌城,想必費仲大夫也不會饒了你們。一是因為你們此次行動失敗,二是你們已經洞悉了費仲的目的,日後定會泄露出去。再加之你們十人本就是東伯侯國國人的身份也已經暴露,費仲大夫無論如何也不會容你們再活在這個世上,所以我處置不處置你們已經無關緊要了。”薑林坐直了身子朝虎子等人嚴肅地說道。
“唉,我們死了倒也沒啥。當年沒死在戰陣之上,已經多活好多年了,就是可惜了我們的女人,還有肚中的孩子,唉。”狗子跪伏在地上,幽幽地說道。
“姐夫,還請你想想辦法,能救救這些……東伯侯國的遺民,還有他們的女人和肚中的孩子。”紅石郊和紅石洪二人聽罷,竟然也徑自走到薑林的麵前,抱拳單膝跪地朝薑林說道。
“這個……”其實薑林這一番操作下來,正是想靠兩位小舅子拉近與東伯侯國的這些人的距離,好為後麵的事情做鋪墊。沒想到虎子家與薑王後家竟然有如此的淵源,一番往事說下來,效果比薑林設想的還好。
“能不能救這些女人和孩子,還要看虎子他們願不願意。”薑林將問題又拋給了虎子等人。
“啊?薑首領的意思是說,願意幫我們救那些不幸的女人和尚在腹中的孩子?”虎子等人開始有些上道了。
“是的,但是可能需要你們這些人付出一些代價。”薑林幽幽地答道。
“什麼代價薑首領儘管吩咐,隻要能救出我們的女人和腹中的孩子,我們即便付出性命又有何不可?”六個壯漢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起身朝薑林圍了過來。這六個人應該是自己的女人肚中有孩子的,而其他四人則也在奮力地表態,但和那六個有孩子的比起來,倒也差點意思。
“代價嘛,我還沒想好,待我想好了,咱們再詳說。現在開始,我允你們幾人不被綁縛,但還是不能自由行動。等我的主意想好了,到時候就看你們願意不願意按我說的去做。不願意按我說的去做,我也不強求,你們好好想想吧。”薑林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身後擺了擺手,便徑自朝院門走去。身後的唐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兵士們護衛著虎子等人返回了關押之地。隻是確如薑林所說,不再被繩索綁縛。
“首領,我今日已經著人將距離夫人們居處最近的廂房騰空,今日你便可以去那裡安歇。”黑石平上前打算再攙扶著薑林,卻被薑林一把擋住了。
“我已經無大礙了,以後不用再攙扶了。對了,你去將你的鋪蓋也拿過來,與我一起同住。”薑林朝黑石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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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妥吧。”黑石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何不妥。你我兩個大男人住一起怕什麼?難道你平日晚上還有彆的活動?咱倆住一起你不方便?”這一句話倒是說中了,自打薑林替黑石平上門提親之後,每到晚上時間充足的時候,黑石平都要去自己未來的老丈人家。有時候是幫家裡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有時候就是陪著未來的妻子和一家人享受那種家的氛圍。一段時間下來,便是連當初反對這門親事的那女孩的父母親,也是越看這未來的女婿越是歡喜。但黑石平牢記薑林當日的交待,不到年齡是不能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兩位年輕人一直都在極力地克製著自己。
“我……”黑石平的臉已經紅到脖頸,好在此時天色已晚,沒那麼尷尬。
“放心好了,不會耽誤你去你老丈人家的。以後等你到了成家的年齡,撿一座距離最近的民居安定下來,也不用你天天晚上陪著我。”薑林拍了拍黑石平的肩膀,小夥子聽完,頓時高興地蹦個老高,朝遠處奔去。
薑林獨自一人走到兩位妻子居住的廂房,側耳聽了聽,房內已經很安靜,想必妻兒此時已經睡下。還是不去打擾他們的好,索性便坐在走廊前的躺椅上,開始思考起後麵的事情來。
一番思考下來,薑林的心中漸漸有了些思路。此事若想徹底解決,不能不說沒有辦法,隻是這辦法有些冒險,動靜有些大。若用後世的話來講,薑林真可以去一趟樂山將那裡最著名的景點樂山大佛搬走,然後自己坐在那裡供世人膜拜一番。想到自己剛出生的兒子粉嘟嘟的臉龐,再想到申三被費仲質押的妻兒,還有虎子等人的那些女人以及腹中的孩子,薑林又開始大發慈悲起來。
薑林將設想的前後捋了一遍,覺得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便放空心思迷迷糊糊地開始大睡起來。
“哇哇……”
“哇哇……”
一陣嬰兒的哭啼聲將剛入睡的薑林驚醒,看了看天已經黑透。廂房內女人的嬉笑聲和嬰兒的哭啼聲相繼傳出,聽起來應當是哪個孩子尿了。
薑林見天色已晚,此時也不好進屋再去打攪女人們的忙碌。遠處黑石平舉著火把朝這邊走來,應當是已經將自己的鋪蓋搬了過來。薑林重重地吸了口氣,起身迎著黑石平走了過去。
二人回到住處又聊了些彆的,困意湧上心頭,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薑林完成了鍛煉,便先去看了自己的妻兒。但凡養過孩子的應當都知道,新生兒剛出生的這段時間其實是最折磨人的。晚上餓了要哭,拉了尿了都要哭。哪裡不舒服了更是哭得昏天黑地的。加之一下子來了倆,不用想都知道晚上會將巫和那些保姆以及兩位妻子折磨成什麼樣子。
遠遠地薑林便看到巫坐在自己的躺椅上一副疲憊之色,想必定是晚上沒少起夜所致。
“唔……首領,你來了,夫人們剛睡著。”薑林的腳步聲驚動了巫,巫睜眼回了神,趕忙起身一臉歉意地對薑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