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薑林又詢問了一些築路材料準備、工匠配備的情況,聽罷黑石木的彙報,薑林也放下了心來。
此前與莫禮青計劃的後麵便要著手將火藥場建設起來,開始投產。包爽那隊兵士是要負責守護煉鐵場這裡,以及負責為火藥場外出運輸原材料時進行護衛的,但現在薑林決定要親自去一趟朝歌城,包爽這隊名義上已經是薑林親衛的兵士肯定是要跟隨的。
加之還有申三、虎子等人也要一同返回朝歌城,這些人無法與薑林同行,還得派人監視、護衛,騎兵訓練基地那裡又得出一隊人。騎兵訓練基地剩下的幾人索性乾脆全部調到煉鐵場來,火藥場投產不投產的先不管,煉鐵場這裡的防衛肯定是不能鬆懈。
薑林與紅石擴、莫禮青交代了一番後麵的工作計劃,左不過是先將火藥場的廠房、生活區建設起來。之後又與包爽等人約定了集合、出發的時間,便帶著黑石工與黑石平,於第二日中午在一眾兵士的護衛下返回了晉陽鎮。
“工兄,你們先去休息吧,既然我已經決定了要去朝歌城,老爺子那裡我是去要道個彆的,這兩日有事儘管來找我便是。”返回晉陽鎮的薑林過了汾水,轉身朝黑石工和一眾兵士吩咐道。
“好!”黑石工對薑林行了一禮,便先行離開,隻是那隊兵士卻一動不動。
“嗯?你們怎麼還不去休息?”薑林望著那隊兵士的隊長,有些不解地問道。
“首領,我們部長吩咐過了,你的身邊必須時刻有人保護。上次的事……著實將我們嚇得不輕,這事再來一次的話,我們防務部可就真的沒臉見人了。”那隊長朝薑林行了一禮,答道。
“呃……”這幾日的事情發生的確實有些多,並且還都非常危險,要說薑林這心中不後怕那是不可能的。隻是突然一下子身邊多這麼多人,薑林還真有些不習慣。但是正如這位隊長所說,若是這事再來一下子……
“這樣吧,你們不要守衛得這麼近,遠遠地護衛著就行。”薑林終於就此事妥協了。
“是!”那隊長聽罷,朝兵士們擺了擺手,眾兵士這才與薑林拉開了一段距離。
薑林來到懼留孫居住的院子外麵,見大門敞開,便吩咐黑石平在門口守著,主要是如果有人有事找自己,有黑石平在外麵守著,大家自然知道自己就是在這裡,安排完便獨自進了院門。
“堅兒,不可踩踏你義父的肩膀……”薑林剛進了大門,尚未拐到院中,便聽到院中傳來了婦人嗬斥孩子的聲音。
“無妨、無妨,一個四歲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分量。來,上……你彆說,這小子挺有勁的,踩得還挺舒服。”懼留孫的聲音接著傳來。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我走錯人家了?可是這聲音確實是老爺子的啊。”薑林停下了腳步,仔細地辨彆起來。
“神醫啊,你這衣服往日都誰給你洗的?這裡都破了這麼大一個洞也沒發現?”婦人的聲音接著傳來。
“嗨,徒兒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當然我自己洗了。我知道那裡破了,可是這眼睛昏花的,針都穿不上,索性就這樣穿了,還涼快。堅兒,待會用罷了晚食,義父帶你出去摘果子好不好啊?”懼留孫一副慈父的樣貌立刻浮現在薑林的眼前,這種父愛的感覺讓薑林突然有些神往。
“好,太好了,我最喜歡吃果子了。”孩子拍著小手,歡呼的聲音傳了過來。
“哎呦,慢點慢點。你這一蹦躂,差點將義父踩得將早食吐出來。”
“神醫,你沒事吧。堅兒,快下來,聽到了嗎?再不下來,就不許你和義父去摘果子了。”
“哦,知道了。”
“咳咳咳!”薑林清了清嗓子,自己不能就這麼待在這裡聽這三人的一番對話,萬一被人看到了,尷尬不說,自己來這裡確有和懼留孫做一番道彆,再聽聽老人家有沒有彆的吩咐和教導的意思,就這麼耗下去,浪費時間啊。
薑林咳了幾聲,等了幾息的時間,假裝剛剛走了進來,拐過了牆角。院子中,丞相夫人正在一個木盆前坐著,盆中看起來是懼留孫老爺子的衣物,應當是正在洗衣服。
堂屋前的走廊之上,按薑林的躺椅樣式給懼留孫老爺子新製的躺椅上,老爺子正舒服地坐著,將四歲的小孩雙手叉著胳肢窩,一老一少玩得正開心。
“首領來了。”丞相夫人聽到剛才的咳嗽聲,尚未反應過來,但薑林轉過牆角後丞相夫人還是察覺到了有人過來,這一轉頭,待看清來人,趕忙起身,臉一下紅到了脖頸。
“叔祖母和小王叔也在啊。”薑林趕忙快步上前朝著丞相夫人和懼留孫行了一禮。
比乾丞相是商紂的王叔,順姬、紅石郊、紅石洪三人的王叔祖,薑林為商紂之婿、順姬之夫,稱丞相夫人一聲叔祖母是理所當然的。至於四歲的子堅,論輩分確是薑林的父輩。此時這院落中三人都是自己的長輩,薑林斷然不敢端著自己的首領架子。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那日你剛返回時天快黑了我沒看清,聽說你小子前幾日又有血光之災了?嗯?今日跑我老頭子這裡來是有何要事啊?”懼留孫並未像丞相夫人那般麵露尷尬之色,或者說見到薑林這第一句話就是為了轉移話題來緩解尷尬的氣氛。
“額……是有點小血光,不過已經無大礙。我今日來是向老爺子辭行的,正好叔祖母也在,我就不用專門再跑一趟了。”薑林順著老爺子手指的方向,坐在了邊上的矮凳上。
“辭行?你這是又要去哪裡?”懼留孫將孩子輕輕地放在地上,孩子非常乖巧地跑到了母親的懷中,丞相夫人有些尷尬地起身拉著孩子準備去前廚。
“我打算去一趟朝歌城。”薑林直截了當地答道。
“啊?首領是要親自去朝歌城?”丞相夫人停下了腳步,扭頭朝薑林走了過來,邊走邊有些驚訝地問道。
“正是!”薑林接著答道。
“卻是為何?是什麼樣的事情,要讓你一個方國首領冒這麼大的險,親自去一趟朝歌城?”懼留孫並未像丞相夫人那般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