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我奴市上的奴隸,你們不能隨便將人帶走。”薑林等人正要帶著那個獨腿的老者離開,奴市裡湧出幾個人來,將薑林等人的退路堵住。
“一朋貝幣,夠嗎?”薑林將手伸進懷中,取出一串貝殼扔到那幾人腳下。
“這個老奴是費仲大夫親自吩咐的,必須嚴加看管,任何人……”奴市的管事又要開口。
“我剛和惡來大夫家的家丁說的你沒聽見嗎?我姐姐是費仲大夫新納的小妾,要不要讓費仲大夫來親自跟你說?”薑林上前踩住地上的那朋貝幣,瞪著奴市的管事惡狠狠地說道。
“我……”奴市的管事雖然不認識薑林,但也知道朝歌城裡隻要像這號的都是惹不起的主,好漢不吃眼前虧,隻能忍氣吞聲眼巴巴看著薑林踩在貝幣上的那隻腳,退回奴市。
“呸,什麼東西?”薑林從腳下撿起那串貝殼吹了吹,又揣進自己懷裡。
這件事倒也沒影響薑林的計劃,包爽派旭和另外一名兵士將老者送回國師府進行救治,薑林率其他人又在這不大的朝歌城中轉悠了半天,倒也沒有其他新的發現,隻是在集市上發現有大米、糯米和大豆出售。
大豆這種作物可是好東西,可以給人體優質的植物蛋白不說,做成的豆腐還可以製作各種美食,豐富餐桌上的食物選擇種類。另外薑林依稀記得大豆的植株根部有一個什麼東西,可以固氮,增加土地的肥力。所以唐方必須引進大豆進行大麵積種植。
至於大米和糯米,唐方之地能否種植這兩種後世主要在南方種植的作物還需要試一試才知道。不過總算知道了這時代已經有了大米在產出,以後人民便多了一種食物可選擇,不是壞事。
大傷初愈的薑林不適合長時間在外麵晃悠,感覺有些累了的時候,包爽點了兩名孔武有力的兵士將薑林架起,返回國師府。
薑林返回國師府時,申公豹尚未從王宮返回。從奴市門口救回的那個老者莫禮紅和幾名已經醫官已經在救治。薑林閒的無事,索性繼續趴在榻上,將包爽叫過來,讓包爽這幾日開始準備返回晉陽鎮的事情。
按照薑林的吩咐,今日在集市上發現的大米、糯米要打聽一下哪裡能買到沒脫殼的,否則即使將集市上現成的大米和糯米帶回去也無法種植。大豆就沒關係了,集市上現賣的大豆完全可以直接購買一些帶回去。等明日抽空再去一趟奴市,挑選一些強壯的成年男女還是要帶回去繼續擴充唐方的人口。
快晚食時分,申公豹終於拖著一身疲憊從王宮回到府中。
“豹哥,你的事情怎麼樣了?”見申公豹進到房中,薑林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倆人已經認識時間不短,在申公豹麵前薑林自開始就沒有一個正形。在申公豹眼裡,薑林自開始就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這是一個非常人,非常人自然是要行非常之事,所以也不對薑林的這些表現覺得奇怪。
“哎,王後娘娘我已經拜辭了。大王那裡,我也請求辭去國師的官職,大王說尚要考慮考慮。”申公豹平靜地答道。
“大王沒答應?”薑林撐起自己的上身,想要起來,隻是動作有點猛,扯動後背已經結痂的傷還是有些痛,動作變得緩慢了下來。
“大王沒直接答應,但也沒有嚴詞拒絕。賢弟,此次你這朝歌一行,對大王的打擊有點大啊。”申公豹想起今日王廷之上初見商紂時的模樣,著實有些吃驚。
不到十日的時間,郊、洪二位王子罹難的消息便將商紂衝擊得老了十幾歲。陪伴了其十多年的申公豹見王座上的大王如此模樣,也不忍再態度堅決地辭去國師,而是很隱晦地道出自己此次罪責深重,恐不適合再身居高位。加之自己也已過不惑之年,這一年多時間來奔波在外,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加上薑林此次來朝歌城,陪著薑林一起完成了一出教科書般的苦肉計下來,申公豹是模樣也呈現出一種老態。
王廷之上,君臣二人麵麵相覷,兩個年歲相仿的中年男子之間就這樣默默地互相觀察著對方,商紂最終對申公豹辭官的請求不置可否。
“首領……呃,師叔也回來了!”莫禮紅進得屋來,見申公豹也坐在自己的榻上,變得有些結巴。
“什麼事?”薑林已經撐起上半身,側身坐在榻邊。
“呃……”莫禮紅繼續吞吞吐吐的。
“我豹哥,你師叔,又不是外人。什麼事,快說?”薑林努力地坐正身子,朝莫禮紅瞪了一眼,說道。
“今日你們帶回來的那個老者,醒了。”莫禮紅悄聲答道。
“什麼老者?”申公豹有些不明所以。
“事後我再告訴你,你先歇息歇息,我去看看。”薑林朝莫禮紅伸出右手,莫禮紅趕忙上前攙著薑林起了身,朝屋外走去。
“怎麼年紀輕輕的,身體比我還差,我起身都不用人攙扶了。”申公豹嘟囔了句,順勢倒在榻上休息起來。
“首領……”薑林進了充滿藥味的房間,包爽等幾名衛士趕忙讓出了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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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屋外守衛,旭兄弟留下。”薑林下令道。
其他人聽罷,紛紛出了屋。
“老伯的身體情況如何?”薑林這才朝莫禮紅問道。
“老伯的左腿是舊傷,應當不是近期傷殘的。再就是長期忍饑挨餓,身體比較虛弱,那些人又對老伯施了暴行,所以整體狀況不是特彆的好。我們將外傷進行了清理,喂食了一碗粟米粥。人醒來了,但由於強烈的恐懼,還是不能言語。”莫禮紅對老者的身體狀況進行了總結。
“我和我豹哥受刑之後不是還剩了些人參,你去將剩下的煎服成藥湯給老伯喂下,有助於老伯身體恢複。”薑林朝莫禮紅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