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老伯、夫君,女醫官已經給禮壽妻仔細檢查過了,禮壽妻一切正常。”黑月紅著臉從正堂外走了進來,朝著坐在正堂的懼留孫行了一禮,又看了看坐在另一側自己的丈夫,悄聲朝二人說道。
“嗯,有勞大夫人和女醫官了。”懼留孫並未起身,朝著黑月擺了擺手,黑月又朝懼留孫行了一禮,再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掩麵朝正在給莫禮壽妻子進行檢查的廂房走去。
“首領、師父,我已經給四弟檢查完了。”黑月走出去沒多久,莫禮紅悄悄地溜了進來,朝薑林和懼留孫二人行了一禮,亦是壓低聲音朝二人說道。
“禮壽兄弟可是有什麼先天的難言之疾?”關心自己的部屬關心到這份上,薑林可稱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呃……四弟並沒有什麼難言之疾……”莫禮紅也羞紅了臉。
“這還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啊……你教了六個徒弟,有些人言語無法交流都能無師自通,有些人明明身體一切如常,怎麼就笨的……”薑林喃喃地說道。
“你小子,說事就說事,你捎帶著我大徒兒作甚?”邊上的懼留孫聽罷薑林的話,已經黑了臉。
“首領,師父,四弟隻是……”邊上的莫禮紅又開口了。
“隻是什麼?”薑林正要和懼留孫接著鬥嘴,聽莫禮紅開了口,忙問道。
“四弟隻是天賦異稟……”莫禮紅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呸……”薑林聽罷,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樣的事即便是放在信息極其發達的二十一世都時有發生,更不說現在。既然黑月帶來的女醫官和莫禮紅已經對莫禮壽夫婦二人的身體檢查完,結果也都沒有問題,後麵的那自己可就真沒法再管了,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你小子,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話說在你的身上也很貼切,不信走著瞧。”懼留孫是個老醫者,莫禮紅的話亦是一瞬間就想明白了怎麼回事。隻要自己的徒兒、徒媳身體沒問題,現在找到了夫婦二人問題的根源,後麵的問題自是很容易解決。這心情一舒爽,肯定是要在薑林麵前扳回一局的。
“告訴你四弟,我給他一個月時間的假,一個月後他妻子懷不上身孕,我撤了他所有職務。”懼留孫的一番話又捅到薑林的麻筋上了,但又不好朝懼留孫發作,隻能將邪火發給莫禮紅。
“啊哈哈哈……你看,急了,跳牆了。”懼留孫捋了捋頜下的長須,心情大好。
“你……”薑林正要發作,見黑月又朝著正堂走來,趕忙閉了嘴。
“懼老伯、夫君、禮紅,女醫官給禮壽妻該講的都講了……禮壽那裡你們自是再想想辦法,我和女醫官先行告退。”黑月朝著三人微微行了一禮,便出了正堂門和候在院中的女醫官一起離開。
“我說真的。這次也是因著老爺子找上了我,我才知道禮壽夫婦二人的情況。禮壽所從事的工作是高度機密,若是其不能趕快誕下子嗣,光是這一條,反對他的人就能踏破我辦公室的門檻。現在禮壽夫婦二人身體既然無恙,我就放他一個月的假。你倆都是醫者,自是知道該怎麼給禮壽進補。我一個月後要結果。”薑林頭也不回,朝著懼留孫和莫禮紅擺了擺手,徑自離開。
這一夜薑林沒有回國立大學自己的住所。十年前王洪開始規劃晉陽城時,將最北邊的一塊區域劃出是要建造唐方首領居所的。但礙於當時的形式,建設部所有的建築工隊都投入到了民居的建造工作當中,隻是在第一年冬季建造起幾間首領居所的廂房作為安置孕婦和產婦以及新生兒的臨時場地。
到了第二年開春,孕婦和產婦們漸漸搬離那幾處廂房,那幾處廂房就成了專供黑夜和順姬兩位首領夫人以及一眾保姆居住的地方,其他幾間則當做倉庫來儲存各種物資的。後來等達利溫首領的妻子連珠負傷,達利溫帶著連珠來療傷,騰出一間住了一段時間。再後來懼留孫初到晉陽鎮的時候,住了一日,當得知比乾丞相遺孀也在晉陽鎮的時候,則要求薑林安排兩間挨著的民居供自己和比乾丞相遺孀居住,但空下來的首領居所廂房則供其開堂授課。
等後來國立大學在汾水西側建校,薑林每日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國立大學裡麵,國立大學裡有一個小院子是專門供薑林和兩位妻子、四個兒子居住的。晉陽城裡,兩間黑月和順姬以前居住的首領居的廂房,則一直留給兩位夫人回城時居住。而幾座廂房之間的空地上,現在已經建起了大唐國的政務院以及晉陽城的政務廳辦公場所。
幾年前薑林命令王洪更改這塊地方的規劃時,大唐國的高層是開了一天一夜的會的。大唐國的一眾部屬自上到下幾乎沒人能理解為何要將首領居所更改為大唐國政務院和晉陽城政務廳的辦公場所。薑林當時的解釋是自己常年居住在國立大學裡,連處理日常國務的辦公地點幾乎都是在國立大學裡。而自己實在是不習慣住王洪規劃好的那麼大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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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眾人還有心勸阻薑林的決定,薑林則直接下了死命令。
薑林這一晚和黑月就居住在屬於黑月的廂房裡。這處廂房……也存在不了多久。這些廂房已經建造十年,在當時算得上是建造水平極高的建築,但這十年裡,隨著大唐國各行各業的發展,建築水平自是也有所提高,這幾座廂房就顯得有些落後。加之中間的空地更改了用地性質,幾座廂房反而有些礙事。按晉陽城的市政規劃,這幾處廂房明年就要拆除,舊址上要建造晉陽城的市政設施。當然這是後話。
“夫君,你快出來看看。”第二日一大早,薑林正在洗臉的功夫,黑月打開房門朝屋外看了一眼,回頭朝薑林喊道。
“唔?怎麼了?”薑林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朝屋門走來。門外,莫禮壽和自己的妻子二人束手而立。
“禮壽……你們怎麼來了?”薑林著實沒想到門外會是這個樣子。
“民女拜謝首領和夫人的大恩大德!”莫禮壽還沒張嘴說話,邊上莫禮壽的妻子抬頭望了一眼薑林和黑月,臉已經紅到了脖頸。說著,就要跪下身去朝薑林夫婦二人行大禮。
“嬌妹,萬萬不可如此。”黑月說著趕忙上前攙扶住了莫禮壽的妻子。莫禮壽的妻子抬頭又看了一眼黑月,竟然伏在黑月的肩膀頭上嚎啕大哭起來。
“禮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情形弄得薑林有些費解。
“首領……我……”莫禮壽的臉也羞得無法視人。
“笨……嬌妹說,她終於做了回女人……”黑月嬌嗔了一句丈夫,便將莫禮壽的妻子拉進房中。
“唔……”薑林倒也明白了過來。莫禮壽夫婦二人已經結婚七八年,因著莫禮壽天賦異稟和新婚的無知,洞房花燭夜的痛苦讓倆憨憨心生恐懼,竟然就這樣虛度……昨日薑林乘興盤問了莫禮壽,莫禮壽終將隱情道出。薑林則帶著黑月回到晉陽城,召了女醫官和莫禮紅親自給夫妻二人進行了檢查。想必女醫官、莫禮紅還分彆給兩人傳授了些知識。二人昨夜初嘗個中滋味,今日一早便來感謝薑林夫婦二人。
“首領,我夫妻二人已經……我是否可以接著忙工作?一個月的假有些長,要耽誤很多事。”莫禮壽朝薑林鄭重地行了一個軍禮,幽幽地說道。
“不行。我昨日說的話那就是聖旨,怎能說改就改?再說,我說的是要等你妻懷上了身孕,你才能工作,你少在這給我偷換概念。行了,我今日要趕去西山,沒時間耽擱。你這些時日好好休息,將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了。一個月後,我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薑林指了指遠處等候自己的衛隊,示意莫禮壽自己要出發了。
“我……遵命!”莫禮壽朝薑林行了禮,薑林不在軍中,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一番,拿起掛在門口的馬鞭朝遠處走去。
……
時間快到正午,薑林在衛隊的護衛下終於抵達了西山煉鐵廠深處的輕武器試驗場。這處場地自薑林穿越而來的那年冬季試射床弩開始,以後就成了大唐國各項輕武器的試驗場所。幾年前的火繩槍、再往後的栓動步槍、手槍,直至今天要試驗的機槍,這處場所可以說已經成了大唐國輕武器誕生的搖籃。
薑林抵達山穀中的試驗場的時候,黑亮以及試驗場的工作人員已經將一切準備就緒槍械組裝檢查完畢,試驗場深處已經經過層層檢查,確保沒有人員逗留。而試驗場四周的高處,則分散著一個排的煉鐵廠的保衛人員進行警戒,防止有人從其他通道誤闖入試驗場地或者有心者故意來窺探大唐國的機密。
“校長,都準備好了。”黑亮看到薑林走進來的時候,急匆匆地迎了上來,邊走邊將手上的一個文件夾遞給薑林。
薑林打開一看,卻也是此次試射武器的參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