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這審訊記錄裡倒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信息。就是草原上的十八個部族,湊了兩萬多人,準備兩日後對平城發起進攻,破城劫掠物資準備好好過冬。張團長,那舌頭你們沒弄死吧?”薑林用了幾分鐘將手上的文件看完,思索了片刻,朝張慶問道。
“活著呢,就是……有些傷。”張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給我抬上來。”薑林朝張慶說道。
“是!”張慶說著,朝和自己隔了一個座位的一團參謀長示意了一番,一團參謀長出了會議室去操辦。
“張團長,劉政委,這舌頭也說了,兩日後這幫草原上的不速之客就要進攻平城,你們這兩日就好好備戰,讓兄弟們吃好喝好,休息好……總之,你倆常年駐守在一線,有充足的戰鬥經驗,怎麼備戰我就不多說了。這幾年你們辛苦,等這場戰鬥結束,我會讓總參著手給你們一團換防。”薑林朝一團團長和團政委開始打氣。
“首領,我們不辛苦。這些年一團駐守在平城,供給都是從平城裡購買,戰士們已經習慣了草原上這些人的飲食習慣。若是換防到其他地方,可能戰士們會不習慣……”張慶起身朝薑林行了一個軍禮,忙答道。
“張團長不可有這樣的思想。我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首領既然說要換防,自是有換防的道理。命令下來了我們執行就行了,咱們怎能和首領討價還價?”張慶左手側的一團團政委劉良打斷了張慶的話。
“呃……是標下魯莽,我的意思是首領不用擔心我們一團的戰士,我們一團在這裡生活的很好。首領若是因為擔心我們身處前線而覺得辛苦,那大可不必。首領若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進行換防,我們一團定是會堅決執行命令。”張慶看了看自己的搭檔,趕忙朝薑林解釋道。
“我大唐國的軍隊,走的是精兵路線。到了戰時,一支隊伍可能需要從南打到北,從西調到東。各處的氣候、地理、飲食都要去適應。加之部隊在一處駐守的時間長了,容易生出懈怠之情,換防將是一種很好地激發士氣和戰鬥力的方法。”薑林朝張慶擺了擺手,示意張慶坐下,接著語重心長地朝一團的兩位軍、政主官說道。
“報告!舌頭帶到。”會議室門口傳來一團參謀長的聲音。
“押進來!”薑林朝張慶示意一番,張慶朗聲喊了句。
“噗!”被五花大綁的草原上的漢子被扔在了薑林和達利溫的腳下,一股牲畜的糞便、奶製品、汗腥味、尿騷味混合的氣味立刻充斥著薑林的鼻腔。
薑林強忍著這股嗆人的氣味正要開口,邊上的達利溫反而受不了,緊緊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好兄弟,在平城裡過了幾年好日子,怎麼還受不了這熟悉的味道了?”薑林看到達利溫的模樣,突然感到一絲的欣慰。
“是!上次我妹妹回平城來探親,也是說她已經徹底習慣了你們華族人的生活,再也接受不了我們鬼方人的生活。說我妹婿常對她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還說這話是你說的?我現在也是深有體會啊。就今日騎馬從平城來這裡的這段路,我這胯下都有些受不了。唉!”達利溫倒是實在,有什麼說什麼。
“我與他說幾句話,麻煩你替我譯兩句?”薑林指著地上的舌頭,朝達利溫說道。
“當不起一個麻煩,請。”達利溫忙朝薑林拱了拱手。
“我是大唐國的首領,這位是平城鬼方人的首領達利溫,我們可以放你回去,但你得為我辦一件事。”薑林開口朝地上的舌頭說道。
“首領,不能放啊。這貨押回來的時候沒蒙眼,我們營內的情況他都看在眼裡。回去若是將我們營中的情況言明,那些草原上的人豈不是對我們的兵力了如指掌?”張慶忙朝對麵的達利溫擺了擺手,朝薑林說道。
“無妨,我這把就是要和這些草原上的人玩明牌。”薑林朝張慶擺了擺手,看向了達利溫。
“張團長,聽他的吧。”張慶右手側的王郊按了按張慶的胳膊,想看看薑林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譯吧!”薑林又朝達利溫說了句。
“~!¥……”達利溫狐疑地看了看薑林,想了想,還是將薑林的話譯講給了地上的鬼方人。
“……¥¥……”地上的鬼方人顯然是受過刑訊,說話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他說有話說,有……”達利溫倒也不敢再講下去。
“還是個硬骨頭!”一直守在鬼方舌頭邊上的一團參謀長見對方對薑林出言不遜,抬起腳就要踩下去。
“踩死了你還得再給我抓一個!”薑林輕飄飄地說道。
“嘿嘿嘿……”一團參謀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朝後退了一步。
“你回去給你們領頭的說,我想和他談談。明日正午,平城北門馳馬一頓飯的距離,我帶著這位達利溫首領,再帶一名護衛共三人,他可以帶兩名護衛赴約。到時候我會點一堆馬糞,冒濃煙的地方就是我們會麵的地方。馬糞燒完,濃煙消散,他還不來的話,我自是當他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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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真怕了的話,就趕緊帶人滾回草原去。若是不怕,後日你們儘管打來就是,看能活著回去幾個。”薑林很是輕鬆地說著。
“首領,我姐……”這次便是王郊也坐不住了。
“嗯?”薑林怒目圓睜,王郊幾人趕忙閉上了嘴。
“譯給他!”薑林朝達利溫擺了擺手。
“~!¥……”達利溫驚恐地看著薑林,終於還是開口了。
“~”地上的舌頭這次很乾脆。
“他答應了。”達利溫忙朝薑林答道。
“好。抓他的時候,他有馬嗎?”薑林朝一團參謀長問道。
“有,很健壯的一匹戰馬……”一團參謀長朝薑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