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得嗎。
湛封不否認,他舍不得。
他怎麼會舍得呢,這麼多年,也就這麼一個女孩子住進他心裡,給予了他前所未有的一種奇妙的體驗。
她的一切,早已根深蒂固的刻在了他的心底。
就算是分開了,今後都沒可能在一起,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也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動情了。
可現在,他又怎麼去選擇她。
她的身上,背負了母親的一條命,父親還在派人追拿她。
湛封覺得,他心裡再愛那丫頭,再舍不得將她拱手讓人,可他也不能不顧及死去的母親,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啊。
他很痛苦。
一邊是死去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摯愛,他根本沒辦法選。
陸景昱知道湛封很為難,乾脆道,
“你我都認為,大嫂的死很有可能不是小念所為,她也在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們一起去配合她,幫她一起尋找證據,等證明了她的清白後,你們不也還是有機會的嗎。”
湛封垂眸,看著麵前毀掉的錄音筆,追悔莫及,
“這個東西,就是她找到的證據,但我卻聽都沒有聽,直接丟進了海裡。”
這一聽,陸景昱又撿起錄音筆,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你說什麼?”
“湛封,小念辛辛苦苦拿到的證據,就這樣被你毀了?”
湛封埋下頭,嗓音有些哽咽,“我對不起她,所以你讓我怎麼去麵對她。”
“你真是活該。”
陸景昱沒由來生氣,起身對著他喊,
“你明知道這個證據對小念來說有多重要,你怎麼能丟海裡毀掉,看來你們倆確實緣分已儘,你不配得到她的愛。”
真覺得對這個侄兒失望至極,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陸景昱甩手離開。
留下的湛封坐在那兒,緩緩抬起頭時,雙眼猩紅。
他確實挺活該的。
既然沒臉去麵對那丫頭,何不早點消失,以免又像個瘋子一樣,去在意她跟彆的男人相處。
想通以後,湛封撐起有些僵硬的身子,去收拾行李離開。
他離開的時候,帶著盛晚愉一起走的。
等紀小念跟著靳西洲玩回來的時候,靳悄悄不見了,大叔跟盛小姐也不見了。
有的隻是陸景昱一個人坐在休息區裡。
靳西洲走上前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他們呢?”
陸景昱看了一眼紀小念,實話說,“都走了。”
“走了?”
靳西洲有些不信,“我妹妹也走了?”
“嗯。”
陸景昱的目光緊盯著紀小念,很想把她從靳西洲身邊拉過來,問問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是真要利用靳西洲接近溫晴找證據,還是有那麼一點喜歡靳西洲。
不然溫晴都不在了,她怎麼還能跟靳西洲玩得那麼開心。
靳西洲以為妹妹是跟著湛封他們一起走的,就沒在意。
他轉身看向紀小念,笑起來,“不用去管他們,既然出來了,那我們就好好玩。”
紀小念還是感覺心裡很堵,眼底有些低落。
她看著靳西洲,說出心裡話,“洲洲,他們都走了,我們準備一下也回去吧。”
靳西洲不想,繼續挽留,“你不覺得這裡很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