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西洲趕到醫院,見到了趴在床上的紀小念。
他輕步走進病房,瞧著小念趴在床上的姿勢,就知道她下半身傷得有多嚴重。
她應該很疼吧?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下地走路。
靳西洲在床邊坐下,很想掀開被子看看。
可能是他的動作驚醒了紀小念,紀小念抬起頭來看到他,顯得有些抗拒。
“洲洲,你怎麼來了?”
靳西洲紅著眼眶看她,答非所問,“疼嗎?”
紀小念壓緊被子,搖頭,“現在不疼了。”
“對不起!”
靳西洲低下頭,喉結滾動著,艱難地發出聲音,
“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一次次的讓你被我的家人傷害。”
“小念對不起。”
現在似乎除了說對不起,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心裡很難過,也很自責。
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彌補家人對小念造成的傷害。
紀小念沒再看她,小臉貼在了枕頭上。
“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問題,明知道你家人不喜歡我,我還要假裝跟你結婚去你家。”
“隻是洲洲,以後都不要來見我了吧,不然你家裡人也會懲罰你的。”
這些天洲洲沒出現,肯定就是被關起來了。
她不想洲洲為了她,跟家裡人鬨掰。
靳西洲在床頭蹲下,看著小念精神萎靡地趴著,小臉消瘦又蒼白,他心疼道,
“我不會再回那個家了,從今以後,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好不好?”
他知道的,今天湛封跟盛家小姐訂婚。
小念心裡就算再愛那個男人,他們之間也不可能了。
至於陸景昱,小念應該對他沒什麼想法。
所以他是小念唯一的選擇跟依靠了,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他都不會再主動離開她的。
紀小念有些沒想到,撐起身子看他。
“你說什麼?你不回那個家了?難道你要為了我,跟你的家人斷絕關係嗎?”
她怎麼能做那個罪人。
現在的她,自身難保,要是再讓洲洲為了她跟家裡人鬨掰,她豈不是又成了眾矢之的。
她不能再連累洲洲了。
“不行,洲洲你彆這樣,我已經很對不起你了,要是你再因為我離開你的家人,我心裡會很難受的。”
“我本來也不是那個家親生的兒子。”
靳西洲從未在外人麵前說過自己的身世,為了讓小念不趕他走。
為了讓小念覺得他們同病相憐,他垂著眼眸,俊顏悲傷,實話道,
“我是小時候父母車禍身亡,他們覺得我可憐,才讓我留在靳家的。”
“也為了能讓我不被排擠長大,他們給我取名靳西洲,這樣也算是讓我跟靳家融為了一體。”
“我很感激他們養育我,給予了我一個優越的生長環境,但是,我並不想一直麻煩他們。”
“所以小念,你彆一個人撐著,讓我幫幫你,剩下的日子,我們一起攜手並進,好不好?”
紀小念,“……”
洲洲居然不是靳家的孩子?
他居然跟她一樣,都是寄人籬下長大的孤兒?
還不等她接受這個事實,靳西洲抬手過去拿起她蔥白的小手握在手心裡,真誠道,
“聽說溫晴被抓進去了,你也不用去接近她找證據了吧!
要不我們回島上去,在那裡,再也不會有人打擾我們,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看著小念紅腫的雙眼,他知道她因為湛封訂婚的事,心裡是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