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轎車裡,正前往民政局的盛晚愉,聽著電話裡湛封催促的聲音,她看了一眼距離民政局的路程。
已經沒多遠了。
她應了對方會儘快趕到後,掐斷通話。
想到還有十幾分鐘,就要跟著湛封去把婚離了。
她喜歡了湛封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通過家裡的長輩跟湛封結為夫妻,她怎會甘心離。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轎車距離民政局越來越近。
盛晚愉握緊方向盤,忽而一個扭轉,轎車直接避開車流,狠狠地撞向了旁邊綠化帶裡的一棵大樹。
湛封又在民政局門口等了十幾分鐘,還是不見盛晚愉出現。
他沒急著給她打電話。
因為前一個電話裡,盛晚愉說馬上快到了。
興許是路上堵車,所以她才這麼慢的?
他又耐著性子等了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
手機響起時,看到是盛晚愉的電話,他接起來有些不耐煩地問,
“你怎麼還沒到?”
電話那頭,卻傳來盛母哭泣的聲音,
“湛封啊,你喊晚愉出去做什麼呢?她就是出去找你,在半路出了車禍,現在人還在搶救室裡,你趕緊過來吧!”
湛封,“……”
盛晚愉在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是因為他的催促造成的?
來不及多想,他隻能趕緊先去醫院。
高鐵上。
紀小念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她看了下距離,到她要去的c縣,最少八個小時。
想靠著椅背眯會兒,卻又怎麼都睡不著。
眼睛總不時地看向手機屏幕。
她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
依稀記得,她跟大叔分手到現在,一周了吧。
而大叔說的一周,可能隻是隨口一說,或許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或許他根本就不想跟盛晚愉那種嫻靜文雅,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離婚。
紀小念嘲弄一笑,暗罵自己犯賤。
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心裡還要去惦記大叔。
他早就不屬於她了。
他們之間,或許從她被汙蔑成為殺害邱淑雅凶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可能了。
實在不願再去想關於大叔的點滴,紀小念將手機關機,放下座位上的餐板,埋頭睡覺。
她不知道的是,她後麵隔著的第三個座位上,坐著靳西洲。
而往前麵不遠處的位置,坐著戴著棒球帽的陸景昱。
紀小念在高鐵上吃了一桶泡麵,強迫自己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c縣。
她走出高鐵站,直接打車去她在網上訂的民宿。
那是雪山下的一座小村莊,周圍環境極美。
為什麼來這裡,聽說人在極度缺氧的情況下,會忘卻很多煩惱。
整整一個星期,她都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明明有意誌讓自己振作,努力學習。
但是晚上的時候,卻整晚整晚的失眠。
所以她想來爬雪山。
想徒步原始森林。
想在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好好的放鬆自己,重新找回自我。
從縣城到民宿村,又是一個小時的車程。
抵達村裡的時候,夜幕低垂,雪山上的寒意迎麵撲來,讓著裝有些單薄的紀小念,不由得縮了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