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野剛把飯菜端上桌,蘇清月就回來了,小黑和小白都被養熟了,見到主人就邁著小短腿撲過去,不停叫喚。
小黑望著桌子上的飯菜,跑到自己飯盆跟前汪汪幾聲,像是在控訴裴淮野不給他吃點兒好的。
小白嗚嗚叫喚兩聲,在地上打個滾兒露出軟乎乎的肚皮給蘇清月摸。
蘇清月看得好笑,望著裴淮野問“小狗崽們吃啥呢?碗裡還是空的。”
裴淮野也蹲下身子摸著兩隻小狗,“小東西都學會告狀了,燉了排骨,骨頭等會兒給它們吃。”
蘇清月聞言漂亮的眼睛彎成一輪月牙,對著裴淮野啵啵兩下。
飯桌上,她才吃了一根排骨,就沒忍住有些反胃了,乾嘔了兩聲,結果什麼都沒吐出來。
裴淮野臉色一僵,“咋回事?是不是把胃都餓壞了?明早去縣城衛生所看看。”
蘇清月看看濃鬱的排骨冬瓜湯,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阿野,我們洞房那次是不是沒有用計生用品?”
裴淮野挑眉一笑,神情有些激動,“你是說,你可能懷孕了?”
蘇清月摸著小腹,“蘇芊芊孕吐反應很大,我最近見她老是孕吐,我也跟著有點兒惡心,沒當回事兒,明天還是去看看吧。”
小黑啃了骨頭又仰著腦袋嗚嗚叫,喜歡主人撓下巴。蘇清月剛蹲下,裴淮野就把人攔住了。
他把小狗抱到蘇清月懷裡,“從現在開始,家裡的重活兒累活兒你都不要做,交給我。”
蘇清月嗔他一眼,眼神柔情似水,“有你在,我本來也沒有做啥。”
“阿野,我們現在人手不夠,你去給淮梅說一聲讓她明天早起跟著我們收菜吧。”
裴淮野應了聲好,收拾好碗筷就出了門。
裴淮梅正在被裴富貴用棍子打,她蹲在地上抱著頭一直哭。
“你個賠錢貨!今天聽到的事情你敢往外說半個字,我就把你送給青山隊的廖瘸子!”
“爹,求求您彆打了,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我隻是路過!嗚嗚,求求您彆打了!”
裴淮梅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背上衣服被打爛,露出的皮膚上全都是縱橫交錯的紅痕,嘴裡不停念叨著饒命。
陳蓮珍唱起來紅臉,“好閨女快起來,你是娘的心頭肉,娘怎麼舍得你嫁廖瘸子?他雖然很有錢但是又老又瘸,你嫁過去會受苦的,但是你要是不嫁,人家來提親了咋辦?”
陳蓮珍從灶洞抽出來燒得滾燙的火鉗,眼裡閃著惡毒的光,“你要是毀容了,就一輩子待在家裡,做娘的好閨女,不用嫁人不用伺候男人了。”
裴淮梅看著燒得通紅的火鉗,歇斯底裡叫出聲,淒慘的聲音讓門外的裴淮野一腳把大門踢開了。
“你們做什麼!”
他一腳踹開陳蓮珍手裡的火鉗,雙眼赤紅道“她犯了什麼錯?!要這樣對她?小時候就這樣燙我,現在淮梅多大了又用這種方法燙她?!”
裴富貴怒氣衝衝,“她、她勾引男人,我和你娘教育教育他咋了!?”
“淮梅不會乾出這種事情!”
裴淮野說完,連拉帶拽把裴淮梅帶回了家裡。
蘇清月剛躺下聽到小狗崽們嗚嗚咽咽叫喚,“阿野,是你回來了嗎?”
沒見人出聲,蘇清月出了臥房,見到了院子裡瑟瑟發抖的裴淮梅,“這是咋了?怎麼額頭上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