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李善民雖然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人。
但也明事理,懂得變通。
說話辦事都會讓人信服。
作為他的親侄子,李長歌偷偷摸摸吃肉這件事情,他隻是簡單提了一嘴,也就一筆帶過了。
並不會泄露出去。
李長歌轉身回家打開門。
果不其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肉香味兒。
剛剛二叔敲門的時候聞到了這股味道,所以才會開口提醒他,讓他以後小心一些,彆被人發現。
他取出砍柴刀。
昨天夜裡切肉留下的痕跡還有一些。
沒有絲毫猶豫。
他破開水缸裡堅硬的冰,給柴刀上淋了一些水,隨後把柴刀扔在院子裡的地上,沾上灰塵。
混合著柴刀上的水,很快就糊滿了泥巴。
再拿一把灶台前的枯枝落葉。
往刀上一抹,將糊上去的泥巴給擦乾淨。
隨後放到鼻子下麵聞一聞。
切肉留下的味道已經蕩然無存。
直到此刻,他才放下心來。
隨後就把柴刀彆在褲子上的布條腰帶上。
把門一關,前去村口集合。
剛到村口,就看到生產小隊的壯勞力們都聚集在一起,三三兩兩地從棉被蓋著的籮筐中去拿窩窩頭。
隨後一人抱著兩個窩頭在那裡啃著。
“長歌來了,趕緊過來拿窩窩頭!”
聽到聲音,李長歌定睛一看,腦海裡快速搜索記憶,很快就對上了,這是一個應該叫堂叔的人。
和他二叔是一個輩分的,但血緣關係稍遠。
李長歌叫一聲叔。
就從他手中接過兩個窩窩頭。
因為剛吃過幾個包子,現在還不餓。
所以他直接就揣進了懷裡。
實際上是放到了係統空間。
這一幕落在那個堂叔的眼中,趕緊開口道:
“長歌,等一下我們是要進山砍柴。”
“要走不少的路,還要翻好幾座山,會消耗不少的力氣,你現在要是不吃東西,等一下會餓的。”
聽到這聲勸告,李長歌笑笑沒有回答。
隨後便找個背風的地方蹲下。
很快便聽到那邊壓得很低的議論聲——
“他一個二愣子,你管他乾嘛?”
“不吃東西證明他不餓。”
“我像他這個年紀,一頓飯恨不得吃十幾個窩窩頭,就算是這樣,忙活半晌午就餓了。這小子可倒好,從昨天晚飯到現在還不吃東西?”
突然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人家是烈士家屬!有補貼!還能餓肚子不成?”
他瞥一眼蹲在背風那邊的李長歌,滿臉不屑。
似乎對李長歌意見非常大。
“你這話什麼意思?怎麼陰陽怪氣的?”
“什麼叫陰陽怪氣?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看見他從村子外麵回來,而且還是從公社的方向回來的,他肯定是去北街偷偷買糧食了!”
被人說陰陽怪氣,這人瞬間就怒了。
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一下子就將那邊的李長歌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但也隻是看了一眼。
就是把頭扭了回去,不再關注這邊的動靜。
完美符合他的人設。
而爭吵還在繼續。
尤其是剛剛給李長歌拿窩窩頭的那個堂叔。
那張嘴絲毫不留情麵。
就像是機關槍一樣,突突地不停開噴:
“善青,你不就是沒競爭上小隊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