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叔他們回來以後,再一起稱重把上交集體的三十斤柴火交了,再把剩下的拿回來,留著自己燒。
哎,農村是這樣的。
沒有電,沒有煤,不通天然氣,也沒有煤氣罐。
想生個火做個飯。
要麼燒莊稼的秸稈,要麼去砍柴。
李長歌剛到家,就見到一個滿臉臟兮兮黑乎乎,且被臉上被凍傷,還結疤了的三歲的小女孩。
搜索記憶後得知,這是他的小侄女秋雲。
二叔的孫女,平日裡跟他很親。
見到他回來後,便從家裡飛奔而出,直接撲到他麵前,一把抱著他的腿,鼻涕也粘到他的褲子上。
“二爸你終於回來了!”
話音剛落下,便十分委屈的大聲嚎哭起來。
李長歌放下手中的柴火和樹乾。
蹲下來,一把將小侄女秋雲抱在懷裡,十分熟練的從小侄女的口袋中掏出一塊布條做的手絹,給她擦鼻涕,看這樣子也不是一次兩次這麼做了。
“秋雲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二爸?”
“是狗蛋!還有翠花他們!”
聽到小侄女秋雲的哭訴。
李長歌腦海裡浮現出幾個孩童的模樣。
是幾個同村的五六歲的孩子。
沒什麼太大的印象,從來沒招惹過他。
“告訴二爸,他們怎麼欺負你了?”
李長歌一隻手將小侄女抱在懷裡,一隻手提起用繩子捆起來的柴火,一邊開口安慰,一邊向家裡走去。
二叔家和他家挨著不遠,也就走兩步的事兒。
還沒,等小侄女開口,就聽到二叔家門口出來一個人,聲音很好聽,開口道:“長歌,沒啥大不了的事兒,他們小孩子之間的玩鬨,說秋雲沒爸。”
來人是李長歌的堂嫂。
他的堂哥李長軍現在是一名軍人,還沒有退伍。
聽說在部隊裡發展的不錯。
二叔李善民在部隊裡立過戰功。
李長歌的父母都是烈士。
他沒辦法進軍隊,但他堂哥李長軍卻因此去了。
算是頂了他烈士家屬的名額。
這件事情二叔李善民還來找他商量過。
說是把堂哥李長軍過繼給他父母。
等二叔老了以後,就由堂哥李長軍一家照顧他。
李長軍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以前這麼做的主要原因,就是李長歌腦子不好使,想要娶個媳婦兒生娃,基本上無限接近於0。
千百年來的農村為了不斷香火,就是這麼做的。
也正因為如此,小侄女才會叫他二爸。
而不是像其他叔叔家的侄子侄女,叫他長歌叔。
堂嫂從李長歌手中接過那一捆柴火。
雖然很重,但背著一點都不吃力。
畢竟是農家女,平日裡沒少乾農活,能背得動。
李長歌沒有拒絕,而後轉身回去,把剛剛放在二叔家附近的那長長的一根樹乾,拖著往家裡走。
還一邊走著,一邊安慰小侄女:
“你有爸,我不就是你二爸!”
“他們說二爸不是親爸,跟媽睡一起的才叫親爸!”
小侄女一句話,雷得李長歌外焦裡嫩。
頓時惹來了堂嫂的怒斥:
“你這小丫頭片子,在胡說八道什麼呢?再敢隨便亂說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把你的嘴給撕叉!”
嚇得小侄女縮著腦袋,把頭埋進李長歌懷裡。
仿佛能有無儘的安全感。
李長歌看到堂嫂臉紅了。
他卻麵不改色,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安慰小侄女。
“你跟他們不一樣,你不僅有親爸,還有二爸。以後誰要再欺負你了,過來找二爸,二爸教訓他們!”
“真的嗎?”小侄女悄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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