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就放過我的妹子吧,她平日裡話就不多,你們這些浪蹄子,說這些話彆把她嚇著了。”
那些嫂子們這才就此作罷。
轉過來把開車上高速的目標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許雲嬌向大嫂許二妮投去感激的目光。
大嫂笑嗬嗬地湊過來小聲道:“一看你就沒經曆過這種場麵,你學學你們家長歌,任憑這些嫂子們怎麼調侃,他就裝傻充愣,裝什麼也不知道。”
“這些嫂子們也就嘴上占占便宜,逗逗你。”
“隻要你不搭話,她們覺得無趣了,很快就會轉移目標,不會一直針對你,針對到底的。”
“以後有啥不懂的都跟姐姐我說。”
“咱倆好歹都是許家村出來的姐妹,能相互幫襯。”
聽到大嫂許二妮的這番話,許雲嬌點點頭。
隨即抬頭去看那邊正在搬東西的丈夫李長歌。
確實如同那些嫂子們口中所說的那樣,李長歌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一個人扛著幾麻袋的東西,臉不紅,氣不喘,速度還很快,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當當。
看他那一臉輕鬆的樣子,似乎還留有餘力。
以至於旁邊的青壯勞力,都忍不住開口稱讚,道:“行啊,長歌,力氣這麼大,是把種地的好手!”
而扛著一麻袋東西的堂叔李善堂,路過李長歌的時候,悄悄的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小聲提醒道:
“腦子活泛一些,彆搬那麼多東西!”
“你看那些家夥,偷奸耍滑,專門挑重量輕的搬!”
“你一下子乾這麼多,不是讓他們如意了嗎?”
對於堂叔善意的提醒,李長歌笑笑沒說什麼。
集體化的弊端就是如此,人人都想著占便宜,不想出大力,慢慢的乾活。所以,也就在這個時期衍生出一句順口溜——隊上的活,慢慢的磨。
如果不是今天有肉吃,積極性也不會有那麼高。
這裡麵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整日偷雞摸狗,偷奸耍滑的二流子李滿金。他都被取消貧農的身份了,乾脆選擇直接擺爛,你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剛搬起一麻袋東西,走了還沒兩步,突然哎呦一聲,大叫著自己崴著腳,直乎自己沒法搬東西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故意如此。
二叔李善民甚至過去,罵罵咧咧地訓斥他是老母豬鑽刺林——死臉懟,全靠臉皮厚,一點兒臉不要。
李滿金就是如此,癱坐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肯動。
還抱著自己扭傷的腳腕哀嚎道:
“哎呦喂,疼死我了,我是真的走不動道了。”
裝模作樣,裝腔作勢,假的不能再假。
這時候,李長歌突然腳下一滑,身上扛著的一麻袋糧食順勢往前砸去,不偏不倚,其中一袋糧食正好砸中李滿金伸出來的那條腿上。
“啊——”
猶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聲,突然爆起。
這慘叫聲,十分真實,和剛剛形成鮮明對比。
“我的腳,我的腳!”
“哎呦,疼死我了!”
“李長歌你瘋了是吧?你是想砸斷我的腿……”
話還沒說完,看到摔倒的李長歌從地上爬起來,冷冷地瞥他一眼,就把剩下的話全部噎回肚子裡。
李長歌走過去,單手拎起砸在李滿金腿腳上的那一麻袋糧食,輕輕鬆鬆,仿佛都沒有什麼力氣。
隨後盯著李滿金,冷冷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是腳下一滑,被絆倒了。好了,你是不是該跟我說……沒關係了?”
見到李長歌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李滿金的目光又落在李長歌單手拎著的那一麻袋糧食上。
似乎隻要他不說沒關係,那一麻袋糧食會砸在哪裡?
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滿金忍著疼痛,不由得吞咽口水,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沒……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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