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天晚上雪下的並不是很大,路麵的積雪也不是很多,一腳腳踩上去,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這麼一大趟人,一路走下去,原本路麵上光潔平整的雪被踩得麵目全非,把灰色的路麵露出來。
隻能說雪還沒有融化滲透到泥土中。
地麵還是比較乾燥的,沒有積雪融化後的泥濘。
來大隊部集合的隻有他們臨近的兩個村子。
在大隊乾部的招呼下,一起烏泱烏泱的列隊出發,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上了山,在提前分配好的各個行動小組組長的指揮下,十幾個人一群,四散開。
就像是拉開一張網,在山裡搜索著,爬坡下坡。
李長歌趁大家不注意,跑一個隱蔽的地方,從係統空間裡取出幾張雞蛋麵餅,拿在手裡,邊走邊吃。
每吃完一張餅,還剩下最後兩口的時候就往旁邊一扔,小灰立馬一躍而起,張開嘴,一把叼住。
三兩口的功夫,就吃得一乾二淨。
吃完以後,還瞪著倆眼睛盯著自家主人,尾巴搖個不停,腳步快速邁動,跟著主人一起往山上爬。
剛翻過一個小山坡,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下麵就是清水河,水流量不是很大。
由於沒有什麼淤泥,河底被流水衝刷很平整,一層一層的,走在上麵,和走在平地上沒什麼區彆。
河對岸,大概有七八個人正在岸邊上裝水取水。
大部分人手裡拿著的是密封性完好的葫蘆,隻有一個拿著的是軍綠色的軍用水壺,就是有些老舊。
那個軍用水壺估計是用了不少年。
有很大概率是從小鬼子手裡繳獲的戰利品。
李長歌剛一露頭,跟他分在一組的同村的人就喊一句:“長歌,你剛才跑哪去了?怎麼沒見你人啊?”
對於他們的問題,李長歌沒有實話實說,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總不能說自己跑到一邊偷偷吃東西吧?而且吃得還是用油烙的雞蛋麵餅。
李長歌放緩腳步,慢慢走下山坡,來到河邊上。
這才發現對麵取水的人裡麵有自己的老丈人和大舅哥,臉上立馬綻放出笑容,開口打招呼道:
“爸,大哥,你們也來了!”
老丈人許家禮的反應速度慢半拍,大舅哥許少群則往前走幾步,笑嗬嗬的跑過來跟李長歌打招呼。
“長歌,吃飯了沒?”
“已經吃過了,早上隊裡多發了兩個窩窩頭。”
他們這裡屬於黃泛區的一部分,自古以來遭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黃河決堤危機,以及淮河的泛濫。
自然災害導致糧食危機,經常會出現饑荒。
所以這裡的人在見麵以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候——吃了沒?要是沒吃的話,就一起到家裡吃點。
吃,這種概念,已經根植到了骨子裡。
哪怕是李長歌穿越前的那個年代,農村地區的打招呼方式依舊是這樣。就連鄉鎮和小縣城裡的每一條街巷,都能看到各種各樣的飯館。
隻要你有錢,就能在每一條街上吃到東西。
家家戶戶每年花在吃上麵的錢,比例很大。
家裡的冰箱冰櫃,一年到頭塞得滿滿的全是肉。
這時候,反應慢慢拍的老丈人終於有了動作,他從懷裡取出一個被體溫暖得熱乎乎的窩窩頭,隔著水量並不大的清水河,遞給對岸的女婿李長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