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魚心虛了一下,“……孫女也是看了幾本雜書,看書上說,羊脂玉‘白如截肪’,特點就是,特彆的細膩、光亮、溫潤。好似剛剛割開的肥羊脂肪肉,而光澤正如凝煉的油脂。”
“這太貴重了,外祖母還是自己留著吧。”
“外祖母都一把年紀了,要這東西做什麼用?你這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戴正合適。”
陳老夫人說著,不由分說就給她戴在了頸上。
薑沉魚也不能摘下來不要,隻能先就這麼戴著。
“外祖母,孫女兒這次落水好的如此快,還希望您不要往外說。”薑沉魚鄭重道。
“你放心吧,外祖母知道輕重的。”陳老夫人點點頭。
她雖然心中也覺得驚奇,但又覺得,肯定是她的霜姐兒在天上保佑著小魚兒,她才能逢凶化吉的。
……
薑沉魚在永安堂養了幾日,才“好”了一些,回自己住的積雪堂住著。
積雪堂是她母親出嫁前住的院子,她去歲自己要求搬出永安堂的,外祖母便給她安排了這個地方。
不過她沒有住母親住的那間屋子,所有的東西都還維持了原來的模樣。
從外人眼裡看來,她隻是在永安堂住了幾日。
但對薑沉魚來說,兩輩子加起來卻有好些年沒回來了。
“姑娘,東西都放回去了,先前奴婢已經將爐子都點上了,您是不是要回屋休息片刻?”半夏一副伶俐乾練的模樣出現在跟前。
薑沉魚定定看著她,前世她就偏喜歡半夏這個丫頭,覺得她聰明伶俐,會揣摩主子的心思,是個得用的人。
而銀朱膽小懦弱,碰到什麼事都怯生生的,看著就讓人來氣,就跟先前她自己一樣。
可前世銀朱因為她而死,半夏卻是個推波助瀾的幫凶。
如此看來,看人還是不能太過看表麵。
“嗯,我要在院子裡走走,你東西放好了就退下吧。”
半夏看著她還有些蒼白的唇色,猶豫了片刻,“可是姑娘,您落水受的寒剛好一些,可是不能吹風的。”
“從永安堂出來的時候,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伺候照顧好姑娘。若是您再有個差錯,老夫人定會將奴婢們活活打死的。”
說著,她還推了銀朱一下。
銀朱才反應過來,連忙跟著道,“是的姑娘,您可不能吹了風,柳大夫都說了,您要是再受寒可了不得了。”
在永安堂這些天,當著半夏的麵,薑沉魚就跟當著外人的麵一樣裝病,隻有陳老夫人和房媽媽、綠衣還有銀朱知道她早就好了很多。
所以銀朱那個呆呆的傻丫頭才險些沒反應過來。
“不妨事的,我就在院子裡走走,你們不必跟著。”
薑沉魚說著,徑自走向後院後院去。
後院栽了十幾株梅花,有紅梅和白梅,外祖母說,這都是母親小時候就種下了的。
因為母親出生在秋天最後一個節氣,霜降。
“霜降時節,萬物畢成,畢入於戌,陽下入地,陰氣始凝。”天氣漸寒始於霜降,所以取名陳凝霜。
小字芳闌,“惆悵秋草死,蕭條芳歲闌。”的芳闌。
因為出生在秋冬之際,所以母親格外喜歡菊花和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