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睢對薑瑾很有耐心,也知道她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對戰事,民生不了解實屬正常。
他點頭解釋:“當然,各國各勢力經常這樣做,這些士兵收服不了,留著浪費糧食,殺了可惜,不如換點實在的回來。”
“不過,像姚稷這樣的武將高手如若收服不了,大多會殺掉,威脅太大了,現在卻在這買賣,隻怕是還有什麼後手。”
薑瑾明白了:“原來如此。”
她看著姚稷3人,眼神沒什麼變化:“你的提議不錯,我們買下他們,不過,我們要先弄套衣服。”
就他們現在衣服襤褸的樣子,說他們有百匹絹都沒人信。
周睢愣了一下,不知為什麼眼眶突然有些熱,他說完買下姚稷的話時其實就後悔了。
雖然不知瑾陽公主來梁城的真正目的,但無非是報複蛟涼,此時他們最應該做的事就是低調,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而一旦他們做了這筆買賣,必然成為眾人的焦點,這極大可能會破壞她的計劃,為她的計劃增加難度。
但,她還是同意了!
這一刻,他深刻體會到,她對硯國的臣子,對硯國的百姓,懷有一顆仁愛之心!
他眼裡很快又染上一絲笑,帶頭往附近的一條巷子走去。
憑著對城池已踩好點也算熟悉,兩人很快找到一戶相對富裕的人家,用銅錢買了兩套九成新的衣服。
一刻鐘後兩人又回到了買賣姚稷的現場。
姚稷果然還沒被買走。
周睢快步上前:“三十匹絹我就買了。”
曲信眼神亮了亮,這是目前開價最高的了,他沉思後搖頭:“最低八十匹。”
眼看周睢就要答應,深諳此中緣由的薑瑾立刻講價:“不行,最多五十匹,不能再多了,這人我們買回去還不一定養的活呢。”
曲信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周睢:“你買回去是給這位小娘子做郎君?”
周睢不由想起剛剛薑瑾對他說的話:“那個什麼蛟珠賣姚稷是為了羞辱他,你表現的越是不堪,他才越可能把人賣你。”
他忍著心理上的不適,眼神變得凶惡又帶點淫色:“當然不是,他哪配的上我的女兒?”
該說不說,這樣的神情配上他那獨特的三角眼,真的‘氣質斐然’。
猥瑣中帶著囂張,囂張中又帶點無知,無知中還帶點愚蠢,愚蠢中帶著凶狠,一看就是蠢而不自知的類型。
周睢的話語還在繼續:“姚稷可是郡尉之子,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物,現在卻能讓他屈服在我之下,何樂不為?”
此話一出,一直低著頭的姚稷抬頭看向周睢,眼神凶厲:“呸,吾豈是爾等鼠輩能肖想的?滾!”
話說的狠厲又霸氣,隻可惜卻有氣無力,整個人的狀態已是強弩之末。
薑瑾也終於看清他的長相,呃,也沒看清,因為他的臉上彎曲著十幾道新舊疤痕,皮肉翻飛,血肉模糊,早已沒了本來麵貌。
唯一看清的他眼裡布滿血絲,這雙眼裡有國仇,有家恨,有不甘,還有蒼然和絕望。
曲信冷笑,不理會姚稷的話,而是看向周睢:“就按五十匹絹。”
薑瑾又看向另外兩個‘奴隸’,問:“這兩個多少錢?”
曲信看了她一眼,這女子看著年齡不大,但長的確實有些醜,特彆是那三角眼看著就讓人心裡不適。
他忙移開視線以免汙了自己的眼睛,嘴裡快速回複:“這兩人每人各四十匹絹。”
薑瑾滿臉挑剔:“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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