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主持人愣住了,饒是他控場能力不錯,且時時刻刻領教形形色色的婚姻,但今天這一下還是冷鍋裡爆豆子——始料未及。
他還以為成夏夏在開玩笑,“女士,需要我重複嗎?我是再問……”
成夏夏笑了。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我真的不願意,我們兩人在一起其實也沒你說的那麼神奇,是我喜歡他,是我一廂情願,後來我們的確短暫的生活了一段時間,但我發現他和我格格不入,換句話說方鈞庭娶我是為了一份不得不完成的使命和責任,至於愛情,我們之間是沒有的也不可能存在,所謂日久生情其實也是天方夜譚。”
成夏夏本身就屬於聲音甜美的女子,此時此刻,那婉轉的聲音將這讓人大跌眼鏡的話說了出來,人們都感覺詫異。
至於夫人,她已經站了起來,這些話,變成了冰晶凝固住了她,緊跟著,她感覺手背上浮現出了一層一層顯而易見的毛栗子,至於成功,則警惕的看著女兒,眼神焦灼,又無能為力。
夫人呐喊起來,“夏夏,你做什麼呢?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快把話筒交給人家,你這孩子,這也是你開玩笑的時候嗎?”
但成夏夏卻義正辭嚴,“其實在很久之前我都知道我們是沒辦法在一起過日子的,所以長痛不如短痛,我也不準備今天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就嫁給她了,因此今天是全新的開始也是漫長的結束,從今天以後,我宣布,和方鈞庭做朋友。”
做母親的眼前一黑,回頭冷冷的白一眼宋嬌嬌。
“宋嬌嬌,你這女魔頭你給她說了什麼啊?你刺激到她了。”
宋嬌嬌哪裡知道成夏夏會來這一出啊,但台上的成夏夏卻衝著宋嬌嬌一笑,丟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那婚紗,”話筒內的聲音才是真正的祝福,“你比我更適合,今天三朋四友都來了,我就跳舞給大家看,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
成夏夏將這舞台當成了自己表演的現場,她開始表演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選段,眾人看到這裡都不好意思繼續逗留了,轉身一個個灰溜溜的離開了。
成功緩慢的站了起來,他似乎想要靠近看台,舞台上,方鈞庭衝了下來,攙扶住了成功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此刻夏夏就這麼忘我的跳躍著,之前宋嬌嬌就聽說過她是學習舞蹈出生的,如今這麼一看,舞台上的她像極了一朵美麗的茉莉,她兜兜轉轉,伴隨著節拍完成一個一個有驚無險的恐怖動作,她簡直是天生的舞者,她律動起來,似乎天地也變成了和弦。
在此時此刻,宋嬌嬌被這舞蹈陶醉了,緩慢的站了起來,開始拍打節拍。
至於那幾個沒有離開的人也開始鼓掌。
幾分鐘後,舞蹈結束了,成夏夏緩慢的從舞台上走了下來,靠近了母親。
她叫了一聲“媽”,但卻換來一個響亮的耳光,“我的臉被你丟儘了,真是豈有此理,成夏夏從今以後我和你橋歸橋路歸路,我沒有你這個女兒,你也沒有我這個媽媽。”
說完,夫人奪門而出。
方鈞庭握著成功的手,此刻奄奄一息的成功也說話了,“要是不喜歡,還是一刀兩斷的好,對你對他都好,都好啊……”
眾人打哈哈離開了,等大家都去了,成夏夏這才看向方鈞庭,“我不是突發奇想。”其實,從她那篤定的眼神以及文采斐然的發言,方鈞庭就明白了,今天這加塞的節目並不是成夏夏心血來潮的表演,而是……是預謀許久的。
“我知道。”
“我這條腿不管怎麼說都是因為你才丟了的,”成夏夏看著自己右腳,“方鈞庭,我知道你很內疚,今天以後,你的內疚更幾聲一層,要是你真的想要報答我,請你幫助我將凶手找出來。”
方鈞庭之前就在調查這個了。
但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這撈偏門的簡直麻雀戰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讓他按圖索驥都不成。
但此時此刻,他看著對麵那雙深沉的眼睛,“我有生之年一定會幫你將這群家夥找出來,你放心好了。”
“好,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成夏夏拄拐離開了,她發現,即便是自己殘疾了,但殘疾畢竟不是殘廢,她一樣可以跳舞,一樣可以奔赴更美好的生活。
前段時間,天空籠罩著陰霾,她在作繭自縛畫地為牢,但那種陰鬱的生活終於還是要過去了,看成夏夏離開,方鈞庭撓撓頭,哭笑不得。
“那自行車是你送的?”
“是。”宋嬌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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