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吧嗒就落了下來。
伏諶皺眉，問她哭什麼。
然而阿柒也不知道她在哭什麼，她隻是覺得腦子被塞滿了漿糊，偶爾模模糊糊地冒出一個人讓她覺得很難受而已。
“可、可能我想到了一點點開心的事？”她開始胡說八道。
“彆哭。”伏諶毫不留情地命令。
他這語氣太像讓阿柒難受的某個人了，導致她一聽更加難受了。
“好…好的。”阿柒乖巧地應下，可是眼淚就是沒有止住。
伏諶沒有感情的眼眸看過來，她胡亂地擦著眼淚道歉，“對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它停不下來。”
討好型人格。
伏諶腦海裡突然一閃而過這個詞，他微不可聞地歎了下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現在倒是真有點後悔讓她吃那道帶酒的菜了。
她酒量一般，確實一般。
從外套裡掏出手帕，他本來想扔給阿柒讓她擦擦眼淚，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走路都不正常的她可能接不住，於是直接糊到了她臉上。
“自己擦。”他吩咐。
“唔，謝謝您…”阿柒捂著他的手帕當作毛巾胡亂一擦，擦完後她問，“對了，您是誰啊？”
伏諶：……
車子拐過一個彎，迎麵而來一輛逆行的車。
司機技術極高地避開來車，車禍沒發生，但他們撞到了一旁的樹木上。
車身傾斜，阿柒的腦袋磕到流血，她疼得直接暈了過去。
阿柒再次睜眼看到的是翹著腿，坐在她床邊的伏夜辰，她醒來的時候他正在用叉子叉蘋果吃。
看到她醒了，伏夜辰幾下嚼碎蘋果，眼中帶著幾分興味地問她，“宋時柒，昨晚你和我哥去吃飯，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爭執，導致車子失控？”
阿柒：……
無語了，他還真是看得起她，他自己都不敢和伏諶吵架，怎麼覺得她能和他哥起爭執的？
她活夠了？
自食其力地拿過桌子上的溫開水，她抿了一口，緩解口渴。
“喂，女人，乾嘛不回我？”
阿柒喝完水，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伏二少，你想的都不對，不許亂想了。”
“嘖。”
伏夜辰挑眉，他多情的桃花眼眯了下，語出驚人，“你這語氣還霸道的，女人你就不怕我對你起興趣嗎？”
阿柒閉上眼，默默扯起被子蓋住腦袋。
病房裡，病床和牆壁以及天花板融成同一的白色，穿得花花綠綠伏夜辰喋喋不休。
“女人，你幾個意思？”
伏諶打開門走進來，看到的就是伏夜辰在打擾病人休息。
“你在乾什麼？”他冷聲發問，
“哥。”伏夜辰嗬嗬挪開一邊給他讓出位置，解釋，“時柒剛醒過來，我在陪她說話呢！”
伏諶不耐煩瞥了他一眼，冷酷道，“滾出去。”
“好的。”伏夜辰收斂了笑容，麻溜走人。
他離開以後，伏諶把食盒放在桌子，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還有哪裡不舒服？”他隔著被子和阿柒對話。
“沒事了。”阿柒回他。
“那就好。”
兩人不算太熟，說了兩句話就無話可說了。
沒一會兒，護工過來，阿柒在護工的攙扶下去洗漱完回來發現伏諶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有點驚訝，“大哥，還有事嗎？”
“坐。”
伏諶反客為主，讓她坐下，他也還沒有吃飯，兩人就邊吃邊聊。
他想起醫生說她身上有很多疤痕，漫不經心道，“你那些傷痕是哪來的？”
伏諶所說的傷是阿柒除了昨天車禍之外其他的陳年舊傷，那些是以前林清瑾發病時在阿柒身上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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