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柳嶼卿聽得昏昏欲睡,“停停停,好師侄,這件事是你大師兄在處理不歸師伯管,你說點彆的。”
柳嶼卿說的大師兄是靈虛內同門共同的大師兄,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下一任掌門的候選人,如今已經是元嬰後期。
宗門內的事務基本都交給他處理,柳嶼卿處於半隱退的狀態,每日逍遙自在。
阿柒和他說了幾句廢話,言歸正傳,“師伯,我和你說我覺得我師弟有些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法?”
阿柒裡裡外外施了幾個隔音的陣法,她捂著傳音石小聲道,“他的性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樣,我懷疑他是高級魔族偽裝而成的奸細,想混入我們靈虛宗窺探消息。”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柳嶼卿躺在巨石上,提起葫蘆吞了一口酒,他翹著二郎腿仰望天空,“你好好給我描述一下具體是如何的。”
“是。”
阿柒絞儘腦汁把一路上沈知涯露出的破綻全都講了一遍,最後她吐槽。
“這人最讓人懷疑的一點是他總是板著個棺材臉,沒有一點活人氣息,那拽樣像是誰欠他幾百萬靈石一樣!”
“哈哈哈——”柳嶼卿被她的形容逗樂了,他拍著石頭捧腹大笑,“阿柒,你這說的令師伯想起了一個人。”
“誰啊?”阿柒好奇。
“不就是你……”
嘭——
門被一腳踹開,沈知涯冷著臉走進來。
正在和柳嶼卿閒聊的阿柒頓時頓住,“師…師…”
“誰啊?”她結結巴巴的,柳嶼卿忍不住問了一句。
來人掃了阿柒一眼,徑直從她手中搶過傳音石,冷聲道,“師兄,是我。”
這個聲音……
阿柒快要跪了,這不是淩霜仙尊的聲音嗎?他為什麼要裝成沈知涯的模樣?
完了…完了…
有陣法在他應該沒聽到什麼吧?
套著"沈知涯"殼子的淩霜仙尊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
阿柒和柳嶼卿這才明悟,原來她在懷疑沈知涯的同時,“沈知涯”也在懷疑和真正的沈知涯以及柳嶼卿關係還不錯的她。
巫行霜的懷疑有理有據。
在他眼中,他的大徒弟阿柒不過是個資質平庸,努力掙紮的普通修行者。
她運氣好不小心築基了,但以她的資質沒有點奇遇,要跨越金丹很困難。
性格就更不用說了,愚鈍怯懦不討喜,在他看來不可能有人喜歡和她深交。
如今碰到她,看她不僅修為觸碰到了金丹的門檻,還一副與在他眼中常常對她橫眉冷豎的沈知涯關係不錯樣子,巫行霜不起疑心都難。
三人解開了疑惑,但不知怎麼的氣氛更凝肅了。
巫行霜向來不喜歡多說話此刻說完後便沒再說一句,阿柒是誤會了自己的師尊不敢說話,而那頭的柳嶼卿像是睡著了沒一點聲音。
“額…”阿柒怕柳師伯真的睡了,她弱弱開口,“仙尊能把傳音石還給我嗎?”
淩霜仙尊把東西拋到她手裡,阿柒手忙腳亂接過,剛想要關閉傳音石。
柳嶼卿冷不丁來一句,“師弟,你為什麼要用知涯的模樣出現在祈州城?”
巫行霜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唇瓣微張,就在阿柒以為他會笨拙地解釋的時候,他吐出幾個字。
“乾師兄何事?”
阿柒驚訝了下,好一個唯我獨尊的淩霜仙尊。
“嗤——”柳嶼卿對巫行霜的性格也算了解,嘲笑了聲沒再理他,而是和阿柒懶懶的告彆。
“柒柒師侄,師伯困了就不和你再聊了,回來彆忘了給我帶你新買的果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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