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月靈兒在眾修士心中已成神話。
各大宗門內,參戰活下來的修士心裡都有或大或小的些創傷,連那些活了多年的大能們也忍不住托付後輩後直接閉了關。
卒對卒,將對將。
修為低的修士和修為低的魔族打,他們這群修為高的老家夥就和高級魔族打。
最後巫行霜和魔王的生死之戰,他們將一眾魔族打回魔界,耗儘靈力封印了結界處。
魔族進攻失敗,靈界雖然守住了封印但也傷得不輕,反正沒有幾百年的時間,是恢複不回戰前模樣了。
與此同時,活下來的修士接替閉關或者坐化的上一輩的權利。
阿柒和虞瀾戰後緩了很長一段時間,新一任掌門由柳嶼卿的大弟子擔任,他給阿柒安排了挑選新弟子的職位,而柳嶼卿給了一個掛名長老的名號。
淩霜峰。
巫行霜從一戰中退回來就封閉了淩霜峰的通行之路,除了兩個徒弟以及柳嶼卿其他人皆不得進出。
大殿內,柳嶼卿看著巫行霜曾經有光澤的銀發如今一寸寸灰白,有些感慨。
他道,“淩霜,你並非無藥可救,為何放任自己的靈力潰散?”
巫行霜沒有如同往日一樣坐在座椅上,他靜默地靠在玉白色的座椅旁,膝蓋支起,月白色的衣裳隨他的動作蜿蜒一地。
晶瑩的靈氣從發尾彌散,眉發皆灰的淩霜仙尊握著墨綠色的劍穗,輕描淡寫,“師兄,這不是要事,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柳嶼卿隨之盤腿而坐,他提提自己的酒葫蘆對他示意,“要嘗嘗嗎?阿柒送我的酒。”
聽到阿柒的名字,巫行霜張開正要拒絕的嘴抿了下,點頭,“給我試試。”
柳嶼卿笑笑,倒了一杯扔給他,巫行霜接過杯子飲了一口。
“不錯。”他稱讚。
“說吧,什麼問題?”
“師兄,我…我問你…那日洛城的人是不是她?”巫行霜摩挲著酒杯,灰色的睫羽下沒什麼光彩的眼睛盯著他,很認真。
“哈哈哈——”
柳嶼卿舉起酒葫蘆仰頭大口飲喝酒,濃香的酒液從嘴角流出,他拿起寬大的袖子擦了擦,眉眼皆肆意,“師弟問出這話想必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吧?”
果真是她。
巫行霜雖心裡有數,但從一直知道真相的人口中得知,心情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垂頭低語,手指撫著這個意外得來的墨色的劍穗,神情複雜。
柳嶼卿見他不說話,擺擺手,“好了,你不願治療,師兄暫時也勸不動你,靈虛勞務繁雜,我怕我那徒兒忙不過來,先走一步了。”
掛著沒有情緒的笑臉,柳嶼卿從淩霜峰離開,青白色的葫蘆垂在腰間,他墨色的頭發和發帶一同隨著風飛舞。
淩霜仙尊不想要治療所有人都感到很可惜,宗門的人接連傳音勸說,但都沒能阻止他的想法。
柳嶼卿再三找他問,“淩霜,還有這般多的人關心你,你真不改變主意嗎?”
這麼多人關心他有什麼用,從大戰過後他受傷回來,有一個人從來沒有來看過他。
是什麼原因,巫行霜很清楚。
隻不過仍有些遺憾罷了。
他搖搖頭,“我治好也隻能苟延殘喘,師兄不必勸我,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最受不了那樣了。”
“可靈虛仍需要你。”
“我知道。”
巫行霜站在淩霜峰的懸崖,迎著吹來的風,他張開手抓住了從崖邊吹來花瓣,淡然道,“聽聞靈虛要重修護宗大陣,師兄把我獻祭在裡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