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燒不起炭,他的手凍得又紅又癢,母親每天給他用熱水燙手腳,聽說哪個草藥根煮了水能夠治凍傷,母親又出城跑好遠去挖草藥,曬乾了留著冬天用。
母親說的何文彥都記得,所以娶了媳婦後好好孝順母親。
他有點抱怨妻子,母親年齡老了,糊塗了,就看在她是丈夫的親娘、是自己兒子的親祖母的份上,也沒有必要非逼著她回老家。
一個來月才到祖宅,一路上那個顛簸,母親的腿都腫了,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地走路。
莫晨曦卻想的是,活該,如果你娘像趙夫人的婆婆,或者你能把你娘管住,她又不是惡媳婦,還能把一個老人家如何?
好吃好喝的日子不過,非要攪三攪四,如果你兒子有本事,給你買個大宅子單獨住,也沒必要千裡奔波。
所以說活該。
何文彥送走一個,又帶回一個,真以為隻是管個吃喝?
這個年齡還沒成親吧?難不成想在京城定門親事?
真是癡心妄想。
何文彥見夫人不多說一句,也不問一句,根本不像以前,他哪怕出門兩天妻子都會關心地忙個不停,又是吩咐下人給他燒熱水沐浴,又是吩咐廚房給他做好吃的。
如今的夫人就這麼端坐著。
他這麼辛苦來回,以為回來能看到夫人的笑臉,能有夫妻的溫馨,如今這樣冷冰冰,他有點寒心。
想到這,想起了三弟給他說的,你就不怕大嫂對你、對這個家寒心嗎?
何文彥歎口氣,以前是對不住夫人,希望以後夫妻二人能恢複以往的溫情。
他說道:“我從祖宅帶回來一些當地產的藥材,你回頭問問張大夫,哪個能用上。”
莫晨曦溫和地說了聲謝謝。
她這時才想起來要讓何文彥洗澡換衣服,吩咐王媽媽去準備,她自己去前院關心關心遠方來的客人吧。
晚上,何文梁見大哥回來,歡喜,派人去外麵買了幾樣熟食回來,一家人坐一起吃了飯。
也讓何汕橋和家人認個親。
飯後,何文彥把三弟叫到書房,要說一說回祖宅的事情。
何文梁一進門就問:“母親怎麼同意留下來?”
何文彥說道:“路上母親病了一場,我又病了一場。路過一個城鎮,遇到一個算卦先生,說我最近有災。”
他笑一下,“算卦的通常拿這個來嚇唬人,母親信這個,嚇得問有沒有解決辦法。能穿街走巷地靠算卦賺錢的人,哪個不是察言觀色、左右逢源、見風使舵?人家幾句話母親恨不得把什麼都說了,我又故意引話,算卦的就說母親要在祖宅住三年才能讓何家避禍,不然,不僅僅是我,整個何家都要有災,到時候無家可歸全部回祖宅討生活。”
何文梁覺得這次大哥聰明了一回,母親最信這些,聽到外麵有算卦先生吆喝,就要叫進來算算。
“回到祖宅,母親不死心,又找了一個算卦的,說得差不多,母親這才死心,說住三年。”
何文梁鬆口氣,又覺得自己不孝,內疚。
他問道:“那個堂侄是怎麼回事?他祖父和祖父是親兄弟還是堂兄弟?”
何文彥停了一會,說道:“是祖父的親孫子。”
何文梁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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