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廣浩是一大早從花樓裡出來回家被打的。
被人抬回去叫了大夫,頭上纏著繃帶,估計好一陣子出不去。
他使勁想會是誰打他,給他套麻袋,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那就是他認識,或者見過的。
最近沒得罪過誰,隻有在綢緞莊被個夫人踹了,被姐姐訓斥。
難道是姓王的那個商家?
那天被姐姐訓斥之後,他覺得王東家不可能隻是一個商家,他就去查了,說是平陽府過來的,他馬上就想到了將軍府的四奶奶。
他聽薛四爺說過,說四奶奶是母老虎,有功夫,幾個他也打不過。
難怪姐姐這麼嚴厲地訓斥他,讓他少惹姓王的。
說起來他和將軍府的薛四爺是好友,不過他不像四爺那麼葷素不忌,連相姑他都玩,將軍府瞞著,不說他得了什麼病,他怎麼能不知道?
不像他,包個花樓娘子,那也得是花魁,沒跟過男人的,玩上一陣子撒開手。
如果是姓王的乾的,他在氣也隻能忍下去,將軍府不是那麼好惹的,真要是薛四奶奶找人做的,他更加不敢吱聲,最早是他把薛四爺帶去花樓的。
邱三爺被人打,所有人說活該,王太太給莫晨曦說道:“我隻同情他媳婦,嫁了這麼一個糟男人,真惡心。他們那種大戶人家,又不能和離,隻能熬到男人死。就是死了,女人要是不硬氣,娘家再不管,也得讓你給那個糟男人守一輩子寡。”
莫晨曦覺得她說的是將軍府的薛四奶奶。
人家不想說出身份,她也不會多問。
第二天王景燁帶著妻女還有小舅子去了那個莊子,他說讓他們看看他建的莊子。
這是給莫家人說的借口。
到了莊子之後,王太太緊張,無心看丈夫蓋的莊子如何,等了好一會兒,來了一輛馬車,直接駛進莊子,王太太見丈夫上前掀開車簾,伸手扶著一位身穿薑黃色襦裙的太後,神色淡然,一對鳳眼,眼神淩厲。
她年少時見過王太後,那時候王太後還小,笑聲很清脆。
誰能想到那麼一個甜美的小姑娘,竟然把他祖父的姨娘給剁了。
外人不知道,王太太也是嫁給了丈夫之後,聽丈夫說的
丈夫之所以給她說,是讓她離太後娘家人遠一點。
王太太覺得她自小學武,在女子當中屬於膽大的,可王太後的所作所為,她不禁震驚,當時聽丈夫說的時候,頭皮都發麻。
不是一般人敢做出來的事。
王太太抱著女兒帶著兄弟走上前行禮,丈夫一口一個堂妹,她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叫堂妹,顯得自己臉兒多大似的,在外麵又不能稱呼娘娘。
王太後先是一笑,“堂嫂,好久不見。”
堂嫂比她大幾歲,這個歲數了還和年輕時候一樣。
她年少時很羨慕堂嫂,被家人寵著,無拘無束,那會兒並不知道堂哥喜歡她,還想不知道哪家能夠娶到聶家女,沒想到後麵成了自己的堂嫂。
王太太又一福身,“是好久不見了,如今可好?”
說完就後悔,太後年紀輕輕就守寡,丈夫說孤零零地住在宮裡有什麼好的。
可她還偏偏說出這個話。
王太後說道:“得知你們來我很高興,這是你們家小五?長得和堂哥一樣。”
王景燁從太太手上抱過女兒說道:“彆在院裡說話,正院蓋得差不多了,我們進去說話。”
進到正院有簡單的桌椅,王太後坐下後說道:“讓我來抱抱小五,叫什麼?”
“王玉香,香香她娘說她自小吃什麼都香,想讓我取個名兒,我又沒回來,她就自個起的,我覺得挺好。”
王太後見王玉香也不認生,還歪頭看,然後一笑,這一笑更像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