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環進過合歡宮,是不爭的事實,現在無論欣妃怎麼說,都是她有理,想要保住彩環的命,唯有讓欣妃撒完這口氣。
即便鬨到皇上那裡,皇上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宮女,責罰欣妃。
況且,昨天秋獵發生的事,她已經聽說了。
九皇子出了好大的風頭,將七皇子都蓋了過去。
靖皇貴妃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豈會舍得七皇子受辱?
今日欣妃前來,想必也是受了點撥。
溫家,得罪不起靖皇貴妃。
“都找仔細了!”
崔姑姑頤指氣使。
欣妃甩著手絹,發間的珍珠墜子晃得叮咚響,“這教導奴才啊,可得雷厲風行,手段嚴厲,溫妃姐姐好歹是將門之女,怎手底下的奴才竟這般……恬不知恥。”
“今日敢偷本宮的孔翎玉釵,明日豈不是就要偷人了?”
噗嗤——
崔姑姑險些笑出聲來。
楚狸聞訊趕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派眾人欺辱母妃的場景,直接撿起一粒石子,指尖射了出去。
“啊!”
崔姑姑突然腿腳一彎,撲跪下去,一地的花瓶、茶具碎片頓時深深的刺入她的腿上。
“啊!!”
鑽心的痛。
楚狸大步邁了進來,“這是怎麼了?崔姑姑?”
她詫異道:
“這滿地的狼藉倒不要緊,可你怎麼連站都站不穩?這下傷了腿,伺候不了欣妃娘娘,豈不是叫欣妃娘娘處處不便?”
崔姑姑痛得滿頭大汗。
她好端端的站著,怎麼會突然摔了?
崔姑姑是欣妃的陪嫁奶娘,侍奉多年,是為心腹,她有個好歹,欣妃自是心疼。
立忙叫來兩個宮女,扶起崔姑姑,就要傳禦醫診治。
楚狸立忙道:
“欸,不急,一個老賤婢,賤命一條,哪裡比得上欣妃娘娘的陪嫁之物重要?所有人不許離開,繼續找。”
“欣母妃,您說呢?”
這一扶一起一耽誤,崔姑姑雙腿上刺入的傷口,流出來好多血,看起來傷得非常嚴重。
欣妃擔心奶娘,卻又被九皇子的話堵住了。
“先傳禦醫診治,其他人留下來尋找。”
“且慢。”楚狸跨了一步,攔住崔姑姑,“崔姑姑未免太自私了?”
“隻是傷了腿,要不了性命,你怎麼能為了一己之私,而枉顧自家娘娘的陪嫁之物?”
崔姑姑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老奴……老奴……”
楚狸看向欣妃,義正嚴詞道:
“依我看,欣母妃就是太慣著下人了,若是叫下人全都養成自私的性子,今日丟下的是娘娘的珍視之物,他日出了事,豈不是要置娘娘的性命於不顧?”
“對待這些賤婢,便該雷厲風行,手段嚴謹,好叫她們認清自己的身份。”
欣妃怒然:“你!”
豈會聽不出九皇子的故意為之?
“而且來時,我已經差人去告訴父皇了,這麼重要的事,如果父皇不知情,還以為對欣母妃不珍愛呢。”
欣妃險些氣結。
若皇上來了,卻在玉堂宮找不出孔翎玉釵,還看見她耍威風、砸毀玉堂宮的畫麵,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個該死的楚狸!
文不成,武不就,一天天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嘴皮子倒是利索。
“既然找不到孔翎玉釵,想必丟了也是天意,來人,攙著崔姑姑,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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