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乃一國之君,怎麼在攝政王麵前,這麼沒話語權?
嘶!
新帝還是太年幼了!
主少而國疑。
不過,能如此輕易就將南疆收入囊中,足以看出這位新帝的價值,若是加以利用……
衛龐忠若有所思,不經意探頭一瞧,結果眼珠一瞪。
這寫的都是什麼啊!
“小楚公……楚帝,你寫的這是什麼?”
楚狸抬頭,“下旨啊。”
荒謬!
衛龐忠冷了臉,“本將軍活了四十多年,這是拿我當孩童戲耍,你們大楚下旨時,用的是大白話?”
隻見紙上寫著一行龍鳳飛舞的大字:
把南疆給南蠻。
六個字。
沒了。
楚狸冷著臉:“下旨下旨,自然是把具體內容寫清楚就可以了。”
“胡言!”
這分明就是在戲耍他們!
衛龐忠薄怒道:“你們大楚的聖旨,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寫在最前麵,以‘欽此’結尾,你故意掐頭去尾,投機取巧,莫非想與攝政王暗中聯合,並不是誠心求和?”
楚狸攥緊了筆杆子。
下個旨,哪來的那麼多規矩?
她冷聲道:
“那我們大楚宣旨時,還需要下跪接旨呢,那你現在要朝我屈膝下跪嗎?”
“你!”
衛龐忠怒步上前,手掌就要揚起來。
“衛將軍。”楚夜離開口,“大局為重。”
衛龐忠很想給楚狸一耳光。
這大楚新帝年紀小小,他在戰場上廝殺時,‘他’還在娘胎裡沒生出來呢。
現在淪為階下囚,口氣還敢這麼狂。
不給‘他’一耳光,恐怕就認不清現實,分不清大小王了。
哼!
“把旨意寫完。”楚棣遲幽冷的目光從衛龐忠身上掠過,複而看向楚狸。
楚狸覺得自己已經寫完了:
“還要怎麼寫?”
“日期。”
楚棣遲握住楚狸的手腕。
男人的大掌遒勁有力,指腹的薄繭摩擦在她細嫩的腕子上,帶著三分涼意。
她身子輕怔,看向他。
男人神態平穩,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移動,寫下十五日之約。
十五日後,雙方交換。
“我回南疆後,即刻調動南疆官員、遷居百姓,做好準備,十五日後,我會帶著南疆輿圖與布防圖,打開城門,迎南蠻入主。”楚棣遲收回手。
還要十五天。
楚狸堅強的點了頭。
談判結束,雙方和平解決,至於十五天後會是什麼情況,那這其中的變故可就太多了。
結束後,楚狸拄著拐,飛快的回到自己的帳篷裡。
她的袖子裡藏了一張紙條!
那是談判時,楚棣遲借著握手的動作,趁勢塞給她的。
她立即取出,正要打開看看時,一道腳步聲忽然邁入:
“小九。”
楚狸飛速收好紙條,看向來人,“五哥。”
“小九想回大楚了,今日見到攝政王,高興嗎?”楚夜離溫笑著走來。
楚狸覺得他這話問的,有些奇怪。
攝政王能救她回去,她當然高興了。
她藏了心思:“還好。”
“隻是還好?”他走到她麵前,緩緩低下身,“那攝政王給你送的密信,你怎麼緊緊攥在衣袖裡,不妨拿出來,我們一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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