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就要去。
楚狸拉住他,“讓我去。”
“阿狸?”
“你待在這裡等我,我去當。”
楚狸一把將琉璃玉珠手釧奪過去,跑到街上。
這哪是什麼隨意之物?
這分明是他娘傳給他的家族信物!
他貼身戴了十多年的東西,怎能輕易當掉?
楚狸把它牢牢的護在懷裡,仔細收好,同時,從裡衣最貼身的內側,取出一張藏得非常非常好的錢莊存根。
衛家錢莊。
這是大楚最大的錢莊之一,其店鋪開滿大楚,其他國家也有分行,持有存根,便可跨店取現。
當時,她將二十八根小金條,全部存入衛家錢莊。
眼下情況緊急,她著實不該貿然取錢,一旦被人查出來,便會暴露行蹤,但她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牧羽將這琉璃玉珠手釧當掉。
這世道,沒錢寸步難行。
難啊!
楚狸歎了一聲,大步走進衛家錢莊。
街尾。
秦牧羽守在那裡,眺望觀察著楚狸的行跡,可才幾息的功夫,竟見一批衛兵搜查過來。
他們速度之快,來勢洶洶,快速跑進每一家商鋪裡,挨著搜查。
他神色一緊。
阿狸!
阿狸還沒出來!
秦牧羽眼睜睜的看著,情急之下,抓起牆垣下的一塊石頭,扔了過去。
嘭!
動靜聲引起注意。
幾個衛兵看了過來,開始還神色如常,等看清對方的容貌時,再跟畫像上的圖像對一下,立馬喝道:
“他們在那裡!”
“快追!”
十二名衛兵飛速衝了過去。
秦牧羽轉身便跑。
但,他身中軟骨散,體力有限,若是一味的跑,很快就會被追上,他迅速鑽進一處人多眼雜的煙柳之巷,往人多的地方跑。
跑進閣樓。
躲進廂房。
嘭!
門掩上時,一股幽暗的香鑽入鼻腔,是那種情欲的深幽之香,令秦牧羽心頭一緊,抬頭看去。
包廂光線偏暗,燭光隱隱跳躍,那珠簾墜著的軟榻上,竟坐著一道寬厚張揚的身影。
是個男人。
此人一襲暗紅色的衣袍,紅到發紫,衣擺由金線勾邊,儘顯深沉與矜貴,沉穩到深不可測的地步,一雙神色的眸瞳像淬了毒,又深又冷,充斥著令人無法掌控的危險,整個人慵懶散漫,可骨子裡生來自帶極強的攻擊性。
他揚著雙腿,搭在桌上,腳邊放著滿滿兩箱子金元寶。
金光閃閃晃眼睛。
他……
這是在銷贓?
還是在走私?受賄?
秦牧羽無意冒犯,本想立即離開,可外麵傳來淩亂的腳步聲,衛兵們已經衝上二樓,挨個兒搜查。
他神色一緊,腰身一翻便滾進珠簾後,扼住男人的脖子。
“抱歉,無意冒犯!”
“等下若是有人進來,閣下應當知曉該怎麼說。”
他站在小榻後,從後方扼住男人。
男人打開雙手,慵懶的靠在柔軟的榻前,仰起頭看向少年倒過來的臉龐,白皙柔美,有幾分逃跑的狼狽,還有幾分狼一樣的凶狠。
“小朋友,迷路了?”
男人聲線低沉,帶著極強的穿透力,仿佛從悠遠的夜色裡傳來的鐘聲。
秦牧羽手指捏緊:
“彆說話!當心我擰斷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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