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淮州。
城牆上方,高掛著南蠻的旗幟,南蠻的衛兵駐守著這裡,老百姓們雖然還跟以前一樣生活,可私底下早已熱議四起:
“咱們這是屬於南蠻國了?”
“我乃大楚人,爹娘都是楚國人,即便南蠻占領了漠淮州,我也是大楚人!”
“哼!”
“我心向楚!”
即便漠淮州被占領,但民心團結,絲毫不畏南蠻強權。
自然。
拓跋明月也不敢搞強硬手段施壓。
自古來,民心所向,才能國富兵強。
得民心者得天下。
這段時間,她雖然占領了漠淮州,可南蠻在這片土地上並不受歡迎,甚至被視為入侵者,處處碰壁。
“公主,不好了,今日一早,我們的衛兵與幾個大楚百姓起了衝突,打起來了!”
“公主,漠淮州的百姓不肯向我們的軍隊提供糧食。”
“公主,不好了……”
“公主……”
衛兵們報來的消息,沒有一個順心的。
拓跋明月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俯視著這座城池的繁華,“讓李副將親自出麵,好好解決,萬不可激起民憤。”
“是!”
向月上前兩步,“公主,您對這些百姓太好了,是他們不識好歹。”
拓跋明月雙手撐著城牆,迎著風,合上雙眼:
“對百姓們來說,我們是入侵者。”
“唯有穩了民心,我才能踏著漠淮州的土地,無後顧之憂去攻打大楚。”
她需要楚夜離的幫助。
“夜離哥哥呢?”
向月抿唇:“東淩殿下仍舊把自己關在屋裡,滴水未進,已經整整七日了。”
拓跋明月歎了一聲。
問世間情為何物?
“他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可是,我卻需要他,他是前朝遺孤,有足夠的理由與身份,為我收服漠淮州的百姓。”
“隻要他亮出身份,我們便是扶持前朝遺孤複國的助力,而不是入侵者,到那時,百姓才能接納我們,擁戴我們。”
她垂著眸思忖著。
半晌。
抬頭道:“讓你準備的事,如何了?”
“公主放心,人已經找到了。”
州城之中。
門窗緊閉,屋內昏暗的像無人之地,一道頹然的身影蜷縮在床角,男人衣袍淩亂,神色黯淡,下巴長滿胡渣,憔悴的像個乞丐。
一雙眼睛像湮滅的灰燼,黯然無光,沒有焦點,好像隻是一具會呼吸的屍體。
薄唇乾澀起皮,正無聲的喃喃著什麼:
“不……不是我……回來……你回來……小九……”
“原諒我……”
“不……不是這樣的……”
箭羽的颯然之聲,銳鳴破空,刺得他耳膜劇痛,整個人猶如受了某種刺激,瘋了般的抱頭撞牆。
“不!”
“不是我!”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嘭!
嘭嘭!
“五哥!五哥!”
一雙手扶住他的肩膀。
男人渾身一震,抬頭便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撞入眼底,“小九?”
“五哥,是我。”
女子穿著男裝,束著頭發,那張白淨的麵孔與楚狸有八分相似。
楚夜離已經七天七夜沒合眼了,水米未進,虛弱的幾乎看不清女子的容顏。
是做夢?
還是真實?
“五哥,我很想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射殺我的,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女子溫和的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