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人跟她說過。
“你聲音小點,若是叫小九聽見了,我饒不了你。”
“你連死都不怕,還有忌憚的東西?哼!”
“閉嘴!”
楚棣遲抓起矮桌上的茶杯,扔向他。
白錦衣無奈的重歎一聲。
行吧。
兩個大男人在屋裡,大眼瞪小眼,確實無趣,他還是去把九皇子喊進來。
打開門。
一顆腦袋猝不及防的滾進來。
“九皇子!”
這是貼在門縫上偷聽呢!
白錦衣覺察到失言,立忙捂著嘴,匆匆離開,獨留楚棣遲神色慌張的看向楚狸:
“小九,你都聽到了什麼?”
“彆聽白錦衣胡言,他這個人向來咋咋呼呼,喜歡誇大其詞,他的話信不得。”
楚狸眼角暗紅,神色複雜,嘴巴緊緊的抿成一條縫,這才發現他瘦了許多。
相較於從前的乾勁與冷冽,他的兩頰瘦攏了些,就連眉心都藏著一分憔悴,隻是一直有那強大的氣場撐著,不易於人知。
他似乎一直如此。
在都城的傳聞裡,隻知他屢戰屢勝,又立功勳,高高在上,權柄滔天。
卻無人談論他受傷、脆弱、孤僻的那一方麵孔。
可是人都會受傷。
都會哭。
隻不過他沒有父母了,沒人疼愛他,他要哭也不能示於人前。
楚狸藏著心底的沉重,走上前來:“你的傷如何了?”
聲音有些啞。
男人眉心一攏,牽著她的腕子,坐在軟榻上,“你看你,眼睛都紅了。”
“我沒有。”
“我的傷不打緊,從前,再嚴重的傷也受過,可跟以前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多了一個心疼我的小九。”
緩緩握住她柔軟的小手,修長的指尖穿插進去,慢慢交扣。
“隻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當你的血沾滿我雙手的那一刻,我便起誓,此生,絕不讓你再流一滴血,掉一滴淚。”
娓娓的話音最為打動人心,男人的氣息灌入她的鼻腔,似無孔不入,又似帶著某種魔力:
“小九,你能答應我的請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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