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頓時漲紅,像煮熟的蝦,瞬間升溫。
可恥!
可恥!
說是給謝老將軍送的禮品,還以為是人參雪蓮等補品,沒想到……
啪!
用力摔上蓋子,楚狸兩耳嗡鳴的衝了出去,踢開門,在湖心島上轉了小半圈,便看見那坐在依依楊柳下,手裡握著一隻竹竿的男人。
他正在釣魚。
男人姿態矜貴,玄色的錦袍灑著斑駁的陽光,那眉尾的姿態仿佛融化的冰山一角,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惺忪,慵懶而享受。
往那一坐,便像一張上好的水墨畫。
“楚棣遲!”
楚狸蹭蹭蹭的衝過去,“我要回去!”
男人眉眼微展,看著竹竿放下的位置,觀察著那一片的魚情。
“我要回江南,你把船叫過來!”
一刻鐘內,她就要離開。
這個湖心島,她半刻都不想待了!
楚狸斥了幾句,卻發現男人不回應,惱得柳眉一擰,上前就是一腳,把他手裡的竹竿踢飛了。
楚棣遲歎:“把魚都驚跑了,中午我們吃什麼?”
“我說,我要回江南,不想再待在這裡了,我現在就要回去!”
楚棣遲起身,剛把竹竿撿回來,還沒坐下,又被楚狸一腳踢飛。
他眉心一攏,“……”
“你把我騙到這裡,你這個人陰險、卑鄙、可恥、無恥,騙子!”楚狸數落著他的缺點,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你以前的好脾氣,都是裝的!”
“我要回去!我要回!我要……唔!”
男人長臂一攬,將人扯坐在腿上,圈著她的小腰,“昨晚睡得好嗎?”
話題跨越度太大,楚狸一時微疑:
“什麼?”
昨晚……她睡得很好,一夜無夢,甚至睡到了日上三竿。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
在他身邊,她難道不該時刻保持著警惕?
“我已有一月,未曾好好的合過眼了,從南疆大戰的那夜起,從你死後,我連你的屍身都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去你的墳前,不相信你已經死去的事實。”
楚棣遲看著她精致的麵孔,目光灼灼,
“我甚至不敢睡覺。”
“你不知道,我一閉上眼睛,便是你渾身是血、在我的懷裡慢慢咽氣的畫麵,我縱是擁有位極人臣的皇權,卻無法挽留你,我不下一次的質疑自己,權力到底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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