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不敢!”
寧貴人急忙低下頭,神情有些慌亂。
楚狸嗤笑一聲:“俗話說得好,知子莫若母,大皇子的事且不說,六皇子是什麼品性,做了什麼事,害了多少人,你難道當真不知?”
寧貴人忙道:
“九皇子說這話便折煞嬪妾了,自大皇子六皇子分府出宮後,嬪妾一直在深宮之中,鮮少與孩子們相聚,每次見麵也不過幾個時辰,哪裡知道六皇子做了何事、害了何人?”
“既如此,那你怎麼篤定他是冤枉的?”
“嬪妾……”
寧貴人急忙道:“嬪妾看著六皇子長大,了解他的為人,他萬不敢做出造反之事。”
“可我跟你說的是害人一事!”
女子聲音一厲,眉間的寒意不怒自威,令寧貴人心頭一顫。
這……
這還是昔日那個溫和活潑、沒有脾氣的九皇子?
數日未見,仿佛換了個人……不,就是換了個人,九皇子變成女子了!
她目光真誠,企圖說服楚狸:
“六皇子心性純善,溫和聽話,孝順懂事,斷不會做出害人一事,嬪妾相信他,九皇子,請您相信嬪妾一回吧,這些年來,嬪妾在宮中是怎樣的為人,您應該清楚。”
“嬪妾還總去與溫妃娘娘一同玩樂,也是看著你長大的。”
楚狸笑了。
天底下沒有絕對的黑,也沒有絕對的白。
楚狸不信,六皇子做的事,她一點都不知情;更不信她真的沒有野心。
“既然你那麼相信純善、溫和、孝順、懂事的六皇子,我也是做子女的人,將心比心,怎麼舍得讓你們母子分離?”
楚狸唇角嗪著冷然的弧度,起身道:
“跟我來吧。”
踱步而出。
寧貴人神色微疑,踟躕的看向她的背影。
楚狸回頭:“怎麼?你不想見六皇子了?”
寧貴人擦著眼角,亦步亦趨的跟上去:“我相信九皇子的為人,你說過的話必能做到,不會辜負我一個可憐的母親,而且我們同為女人,九皇子應當不會為難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如果六皇子真的終生圈禁,我寧願一條白綾,了此殘生……”
這話說的是六皇子,又何嘗不是說給楚狸聽的?
言外之意:
如果九皇子不放了六皇子,那她就自儘。
等於是九皇子逼死了她。
道德綁架?
嗬!
換作從前,楚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就過去了,可這次涉及八皇兄!
“寧貴人放心跟我來吧,我隻是想帶你去宗人府,見六皇子而已。”
寧貴人神色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