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棣遲倒也和善,等他們討論的差不多了,方道:
“既然諸位大人都推崇閒王,本王又豈有霸權之理?欽天監何在?”
座中,一位穿著陰陽長袍的中年男人起身。
“挑一個好日子,迎閒王登基。”
中年男人拱手:“回稟攝政王,近來酷暑炎熱,植被枯槁,最好的日子在兩個月後的秋收,萬物豐盈之時,再行登基大典,最為合適。”
“那便挑兩個月後的……”
“皇叔!”
二皇子立即道:
“兩個月未免太長了?眼下時局動蕩,馬上麵臨戰事,如果沒有君王鼓舞士氣,民心怎定?依侄兒之見,不如先讓閒王登基為帝,兩個月後再行登基大典!”
楚狸掃了他一眼,輕笑劃過唇角。
急了。
楚棣遲皺眉,“這……此事未免太倉促?”
“戰事當前,社稷不穩,這也是為了大楚著想啊皇叔!”
二皇子跪下,字字嘔心瀝血。
“老二,你確定要如此?”
“侄兒心係家國,若有言語頂撞,願一人受罰,還請皇叔莫要斥責百官!”
這話說的,仿佛攝政王是一個霸占皇權、不肯禪讓的霸主流氓。
兩個月太長,期間能發生太多事。
萬一攝政王想謀權……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準備。
是了。
他怎麼舍得放棄手中的權力呢?
他就是彆有用心。
如此想來,幾乎八成的官員紛紛跪地,齊聲:“請攝政王三思,儘早擁閒王登基!”
“請攝政王三思!”
楚棣遲拔身而起,看起來像是著急,又像是氣急敗壞,“你們這是在逼本王?”
“還請皇叔七日之後,擁閒王登基!”
二皇子揚聲,開了這個頭,眾人紛紛重述。
七日後,閒王登基!
此事敲定,不容有誤。
攝政王再不願意,也推翻不了滿朝的意見,除非他敢把文武百官全殺了。
二皇子齊聲,看見楚棣遲頹然的坐在那裡,一副麵對逼位、無能為力的樣子,又怒又無奈,勾了勾嘴角。
大局已定。
七日後,閒王還能不能活著,都是另一回事。
他隻需再等七日……
宮宴結束。
楚狸退席,行走在長長的宮道上,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喊聲:
“楚狸!”
這是她叫了十七年的名字,按照正常人本能的反應,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會下意識回頭。
可,她的腳步隻是微不可察的一怔。
隻是一瞬,行走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