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秦牧羽拂桌而起。
他的目的顯而易見,又想把主意打在楚狸身上。
阿狸已經死過一次了,他絕不會讓楚夜離得逞。
“大楚有三百多名俘虜在我手裡,你難道不想要他們的性命了?”
“你們也有一百多名俘虜在我們手裡,要麼,我們互換俘虜,要麼,要殺要剮,任你便,隻不過,你如何處理俘虜,我們就如何處理俘虜。”
秦牧羽撐著桌,冷眼看著他:
“你殺一人,我便殺一人。”
“你殺兩個,我自然也敢殺一雙。”
楚夜離眯眼:“有些俘虜是手無寸鐵的百姓,秦少將軍,你下不了手。”
“我下得了手。”
“你下不了手。”
“我下得了。”秦牧羽冷聲,“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相較於我這個少將軍而言,你這個前朝太子,恐怕比我更需要民心。”
“想拿俘虜逼我誘騙楚狸,你還不夠格!要殺儘管殺。”
這談判恐怕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王恒,我們回去。”他挎劍轉身,就要帶人離開。
楚夜離沉笑,人逼急了也會發狠。
“秦少將軍,我方才跟你開玩笑的,你回來。”
秦牧羽不聽。
“秦少將軍?”
“牧羽。”
秦牧羽猛地駐足。
彆這樣叫他!
這是阿狸才能叫的!
楚夜離道:“好歹我們也有那麼多年的交情,若非身份立場不同,又何須像今日這般刀刃相向?你坐下,我將三百多名俘虜還給你便是。”
秦牧羽側頭回視,眼角冰冷:
“互換俘虜的事,有專門的副將處理,我與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走!”
心腹侍衛王恒疾步跟在他身側,低聲道:“少將軍,他們昨夜突襲安平城,手段卑鄙,導致我們傷亡慘重,這一戰撕開了口子,隻怕接下來還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麵。”
秦牧羽道:
“他們不講武德,大楚也不會坐以待斃。”
“吩咐下去,讓將士們打起十二分精神,日夜監守,我去尋安將軍議事。”
“是!”
州府大廳。
安將軍與六名副將圍聚在桌旁,推動沙土裡的旗幟,商議著眼下的戰況:
“東淩太子夜襲安平城,定是想奪取漠淮大橋,這座大橋是通往帝都的必經之路。”
“我們必須守住漠淮大橋!”
“南蠻駐兵二十萬……”
“秦少將軍。”
秦牧羽挎劍走來。
安將軍道:“秦少將來的正好,速來看今夜戰略。”
秦牧羽走近,“安將軍的意思是,夜襲南蠻?”
“這口惡氣,我們勢必要打回去,我們已經商議出了周全的計劃,你看,南蠻駐兵於此,漠淮大橋在此……”
安將軍分析策略。
此戰打贏,至少可奪回一城,逼南蠻大軍退後。
他們離漠淮大橋越遠,帝都才越安全。
秦牧羽聽著戰略,想起楚夜離那副恣意從容的麵孔,以及阿狸渾身是血、直至咽氣的模樣,握劍的手愈發得緊:
“既然安將軍已有安排,今夜,我願打前鋒!”
夜襲!
當戰爭打響,大楚準備奪回一座城池時,卻破入了一座沒有士兵駐紮的空城。
中計了!
秦牧羽帶人準備退回安平城,卻看見高高的城牆上,大楚的旗幟被一劍斬斷,東淩的旗幟在夜風下簌簌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