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羹頗為講究。
秦寧一般不喜食這玩意。
但今兒個必須要開個戒。
將內臟掏出,蛇膽丟給了翅玉蟬,秦寧又將四隻肉乎乎的小爪子給剁了下來,一同焯水。
而後去了皮,骨,剁成段後以豬油略炒。
彆說。
不愧是精心飼養的。
這一炒。
竟是有清甜般的藥香味緩緩溢出。
秦寧和老李聞了幾下。
同時滿意的點了點頭,老李又道:“這味道罕見了,到底是蠱,就是不一般。”
“可不。”秦寧也是道:“可惜就一條。”
老李也是道:“的確可惜了,回頭等在去崖骨寨找找,看看有沒有彆的稀罕玩意能吃不。”
秦寧讚許。
正宗的蛇羹得需高湯,但顯然這荒山野嶺的,秦寧也倒騰不出來,但能找到的佐料是一樣不少。
等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
老李掀開鍋蓋。
濃鬱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老李忙是在自己包裡翻騰了一陣,掏出了一瓶紅星二鍋頭和一些下酒菜,倒了酒,分了蛇肉,二人當下就是大快朵頤。
而此時。
許是聞到了香味。
被吊著的屠晉鵬喉嚨滾了滾,然後痛苦的睜開雙眼,隻瞧見秦寧二人吃肉喝酒,旁邊蛇皮被隨意的仍在一旁,當下又是紅了眼。
這可是崖骨寨從十萬大山,耗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才找到的金蛇異種,後精心飼養成為金蛇蠱。
可以說是整個巫蠱一脈最強的幾個蠱蟲之一,古往今來也能排進前十。
可就這麼被吃了?
屠晉鵬雙腿一陣亂蹬,隻怒聲道:“殺我本命蠱,啊啊啊!我要與你們不死不休!”
秦寧正嗦了小肉爪子,隻腮幫子動了動,吐出了一塊完美的骨頭後,又悶了口小酒,道:“瞎嚷嚷什麼?”
屠晉鵬快瘋了。
雙手手腕被磨的鮮血淋漓。
嘴裡叫罵的不停。
“小夥子啊。”老李此時喝的陳皮臉微紅,道:“你在叫,在罵,這蛇我們也羹了,你現在該考慮考慮我們一會兒會怎麼收拾你。”
頓了頓,又是陰測測道:“是該把你吊在著等狼把你吃了,還是把你剁了喂野獸?”
屠晉鵬也不敢叫罵了。
驚慌不已。
他可不想死。
他不僅僅是崖骨寨寨主的繼承人,還有個美嬌娘未婚妻,這兩樣一樣都沒享受到就死了,豈能甘心?
隻急忙道:“放了我,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
“想啥呢?”秦寧翻了翻白眼,又夾了塊蛇肉,道:“當我們好糊弄啊?”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屠晉鵬有些崩潰,道:“我是崖骨寨的人,你們殺了我,崖骨寨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老李眼珠子轉了轉,而後笑道:“小夥子,我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乖乖聽話,放了你倒也不是不可以。”
“好啊!”
屠晉鵬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秦寧笑了。
放下碗筷,雙手同時虛空畫符。
一道道詭異玄奧的符咒在半空凝聚,繞著屠晉鵬一圈後,紛紛打入了他的體內。
屠晉鵬隻感覺身體內一陣翻江倒海,痛苦難捱。
良久後。
這痛苦的感覺方才是退去,他有氣無力道:“你們對我乾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給你下了點咒。”秦寧淡淡的說道:“做個保險,隻要你對我們心懷不軌,這些咒就會爆發。”
說罷。
他手銀色小刀一甩。
吊著這廝的繩子當下斷為兩截。
小刀在空一轉,轉瞬又是落入了秦寧手。
摔在地上的屠晉鵬先悶哼了一聲。
但還沒站穩。
就感覺全身如烈火焚燒一般,隻痛苦的在地上接連打滾,而沒一會兒,又是有寒冰刺骨,凍的他全身哆嗦,臉色發白。
這還沒完。
等這寒冰刺骨熬了過去。
下一秒就是好似有萬千螞蟻不斷在體內攀爬,隨後彙入到之前被老李砸了一轉頭的地方。
本就快不行了的那地方。
這會兒更是有讓他切了的痛感。
“哎呀,給你機會了。”秦寧喝了口小酒,道:“你怎麼就不珍惜呢?這剛放下你,你就想著報複?”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屠晉鵬快哭了。
隻急忙哀嚎不已。
而隨著他哀嚎不止。
身體的痛楚也是如潮水般褪去。
而屠晉鵬則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喝酒無趣啊。”此時,秦寧忽然道。
老李擅長糟踐人,當下會意,道:“小子,唱首小曲給我們師徒倆助助酒興。”
屠晉鵬哪裡受過這委屈啊?
本命蠱被羹了。
人被吊打了。
還他媽要唱小曲?
但是下一秒。
他又遭了一遍冰火兩重天。
隻渾身哆嗦的坐在地上,含淚唱起了小曲。
本以為這小曲唱了。
倆人也吃飽喝足了就可以走了。
但是顯然。
他想多了。
秦寧和老李沒打算就這麼讓他離開。
本來兩人是打算找個車去天蠱寨,但是又改了主意,非得步行。
路上不斷指使這廝當牛做馬。
但凡屠晉鵬心裡有點抗拒和報複心,不說遭受一遍符咒爆發的痛苦,還得挨一頓拳腳。
這在山裡走了沒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