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是陰冷的一天,還下了雨。
有人打起了雨傘。
在米飯裡加上了牛奶,吃的是玉米麵的菜團子。
拿著賣泡沫和洗衣液桶的一元六角錢,他緩緩地往前走。
沒什麼著急的,家裡也沒了老母親。
自己好像步入了晚年。
窗戶上再沒有白發蒼蒼的母親在看著他回家了。
母親八十一歲,在去年去世了。
舞伴小陳告訴他,在出殯時要哭出聲來,他照做了。
哽咽了幾聲之後,他放聲大哭。
淚水模糊了雙眼。
哭完之後,他覺得很痛快。
父親的葬禮上他沒哭出來。
心裡總是憋著一股火。
這次聽了哭出來的建議,說是“哭道”,兒孫不出啞巴。
他後悔在父親去世時沒有哭出聲來,如果有人告訴,他也會放聲大哭。
他的舞伴對生辰八字有一些研究,會擇日。
還會破關。
她曾經給他寫了一個符,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
他還有一本寫符的書,總想給自己寫符轉運,可是一直沒有完成。
每天都是來公園跳舞,下雨了就在家看手機。
總是沒有時間。
自從喜歡去跳舞之後,覺得時間總是不夠用。
在跳舞的地方,好像總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急急忙忙走到跳舞的廣場,卻什麼也沒有。隻有音樂響起。
並也沒什麼心上人在那裡等。
可是那裡總有一股吸引力,在吸引著去跳舞的人。
不光是他,每個愛跳舞的人差不多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