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人村落。
地鼠長老焦急地等在村口,見到九道帶著大部隊歸來,連忙迎上前去,詢問九道發生了什麼。
九道微笑回答“其實沒什麼,就是和日天族有些小爭議,現在它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已經羞愧的離開了,今後不會再回來。”
“額……”
長老聞言,麵容上交織著些許的釋然與強烈的不安。它不是三歲小孩,聽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而周遭的地鼠人聽說日天族走了,更是反應各異。
它們有的麵露喜色,隨即又轉為深沉的憂慮;有的抱頭痛哭,如喪考妣;有的更是麵色漲紅,眼神閃爍不定,不時地偷偷瞥向熊荊獸群,一副有話不敢說的樣子。
許雲亮目睹這一幕,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像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他未曾料到,自己認為是“解救”的善舉,竟然被如此對待。
他不由暗罵“這世道,好心成了驢肝肺!d,老子再也不當好人了!”
而薑傲蕾眾女也是滿臉不解,她們將目光落在那些雌性地鼠人身上,想知道它們的態度。
然而,從它們的臉上,眾女並未捕捉到任何期待的答案,隻有一片深深的麻木與空洞。
九道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卻是毫無波瀾。
這就是蠻荒,這裡的生存法則殘酷而直接,情感與道德往往要讓位於生存與利益。
即便是做善事,也必須出於需要,而不能憑一腔熱血。因為,你想幫助的人未必需要你的善心。
九道見提點眾人的效果已經達到,便輕咳一聲,對地鼠長老說道“我明白您的擔憂,其實大可不必,雖然日天族不在了,但我們會對族群適當的照拂一二。
實不相瞞,我們本就打算建立一個部落,因為看上了日天族的地盤,所以才出手的。”
地鼠長老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眼底有淚光閃爍,最後輕歎一聲道“行善不施恩,真是後生可畏呀!”
九道話雖是對長老說的,但聲音不小,其他地鼠人也都聽的很清楚。
它們聞言不由的相互對視,眼中既有驚喜也有釋然,仿佛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重擔終於得以卸下。
隨後,一股感激的浪潮在它們心中湧動。它們望向九道等人的目光中,敬意與感激交織成一片溫暖的海洋。
歡呼聲隨之而起,地鼠人孩童們開始歡笑著奔跑,成年地鼠人則依次上前,或鞠躬行禮,或緊握九道的手,表達著最質樸的感激之情。
“偉大的九道大人,您是我們的救星!”
這時,一位年邁的地鼠長老顫巍巍地跪倒在地,淚水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周圍的地鼠人紛紛效仿,跪拜成一片,口中呢喃著感激與尊敬的話語。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令薑傲蕾等人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感受。
麵對地鼠人真誠的感謝,他們非但未能感受到一絲暖意,反而被一股莫名的寒意侵襲全身,直透心扉。
這些所謂純真無瑕的情感,此刻卻顯得如此諷刺與虛幻,仿佛瞬息萬變的天氣,前一刻還晴空萬裡,轉瞬便可能烏雲密布。
地鼠人的快樂與不悅,如同翻書般輕易轉換,讓薑傲蕾等人深刻地體會到,世間萬物皆有兩麵,人心善惡,往往隻在一念之間。
與他們相比,九道則淡定的多,他的嘴角依然保持著溫和的微笑,讓地鼠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因為他做的一切都是隨心而為,隻是為了幫助自己,做到無愧於心罷了。
…
安撫了地鼠人的情緒後,九道便率領隊伍再次上山,準備尋找一片適合的土地,作為新部落的駐地。
大部隊一路向上,在半山腰處看到了日天族之前的居所。
這裡的房屋頗為簡陋,像是隨意堆砌而成的,石牆斑駁,木梁裸露,儘顯原始之態。
日天族的離去過於匆忙,竟是將之前搜刮來的各族少女,全部拋棄在這裡。
這些少女中,有的麵容憔悴,眼神中滿是迷茫與恐懼;有的則腹部隆起,顯然已懷有身孕。
當九道等人踏入這片區域時,少女們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