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和哥哥沒有一個人來送她,上完妝蓋上蓋頭就被人送上了小轎。
顛簸一路後,終於到了楚王府。
春杏將人扶出來,從側門入府。
守門的人目不斜視,連個管事的人都沒來,就一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引著她們主仆去落梅院。
一路上都靜悄悄的,府上沒一點在辦喜事的模樣。
路上的下人都井井有條的做著自己的手裡的事,像是根本沒看見她。
本以為已經流乾的眼淚又落下,自己就這般不受待見,今後要如何在這府中立足。
小妾入府最多隻能帶兩個下人,沈詞安帶上了春杏和從小就照顧她的嬤嬤。
主仆三人看著眼前這破落的院子都驚呆了,而小丫鬟一句話也不多說,將人帶到扭頭就走。
沈詞安一把扯掉頭上蓋著的蓋頭,春杏硬著頭皮將人扶進去。
庭內有雜草沒有去除,灰撲撲的,好些地方都掉漆了。
主仆三人直奔正房,正房隻有沈詞安之前閨房的三分之一,一眼就能望得到頭。
沒有屏風,普通老舊的木床,連床帳都沒有掛,床上放著兩床疊好的被子。
青灰色的,不薄不厚,但看起來還沒有春杏從前用的好。
屋子隻是簡單打掃過,細致一點的地方還都是灰塵。
沈詞安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見如此簡陋的地方,她不可置信,就算楚王不喜她母親之前的做法。
但也不必如此磋磨她吧,他難道不要名聲了?這床鋪他過來時也要睡的,這種地方如何安眠。
沈和菀,一定是沈和菀故意安排的。
王爺每日都要忙外麵的事,哪有心情來針對自己一個小女子。
後院如今都歸沈和菀管,她肯定是看不慣自己。
怕自己一來就奪了楚王的寵愛,讓她無立足之地,這才故意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好啊,真是得勢便猖狂,忘記了曾經在國公府謹小慎微的日子了。
這把柄都遞到跟前了,她沈詞安不借機生事,讓楚王心疼她就不是沈詞安。
蠢貨,欺負人都做得這麼明顯。
此時若是不發威,那整個後院都會看她笑話,將她當做好捏的軟柿子。
沈詞安眼淚都是現成的,轉身氣憤的往前走,這破屋子她絕不踏入。
“春杏,咱們去找王爺做主。”
剛出院子還沒威風起來就被打回原形,兩個身材粗壯的婆子擋在她們麵前。
“還請沈姨娘回你自己的院子。”
沈詞安後退一步,打量了對方一圈,又回頭看看己方力量,硬碰硬絕對不行。
“大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攔我的去路,趕緊讓開,我要見王爺。”
婆子高昂起頭用鼻孔看人,“哼,我們管你是誰,進了楚王府就得聽話。
我們姐倆也是聽命行事,沈姨娘還是省省力氣,不要鬨事為好。”
兩人都十分明白自己王爺的態度,王妃娘娘才是王爺的心尖尖。
至於這個倒貼貨,王爺壓根瞧不上,是他們母女一通算計強塞進來的。
王爺明顯不滿,誰被算計了心裡能舒服,這沈姨娘今後的日子還有得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