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電閃雷鳴大雨如瀑,白暖總感覺後麵有什麼東西追趕自己。
她一刻也不敢停歇拚命的往前跑,大霧彌漫行至一片竹林找不到出路。
正著急呢又被不明物鎖定,乾枯發黑的手抬起她的胳膊就是一口。
白暖瞬間從夢中驚醒,驚魂未定的她良久才反應過來,房間裡隻剩她的喘息聲渾身發冷
抬手擦掉額頭的汗,觸手的皮膚燙得有些過分嗓子還發乾,這是發燒的症狀。
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頭重腳輕的找到拖鞋慢慢向門口移動。
剛拉開門她就一個沒穩住直接摔在地上,手機砸出去好遠,這動靜也引起留夜傭人的注意。
生怕是主家誰半夜起來出意外,開門看到是她後就不緊不慢準備回去繼續睡。
“難受,藥……”
白暖這會兒不僅發高燒頭暈想吐,胃裡也一陣痙攣。
肩上手上腳上的傷口可能發炎了,這會兒鑽心的疼。
今天管家指使她打掃彆墅衛生,劃分到同一片區域的傭人就指揮她做事,她們全都坐在一起吃瓜子看戲。
等完成任務回來時留的飯已經冷了,而且還吃不飽,創可貼貼的傷口也根本不管用。
啪,燈光亮起,白暖以為得救了。
顧時風這些年過得很不好,雖然已經獲救回家這麼久,但他晚上依舊睡不安穩。
出來看著白暖趴在地上,沒來由的厭惡就襲上心頭,這麼點小事她就站不起來了?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悲慘都是由她的親生父親帶來的,顧時風就沒辦法冷靜。
他是可以站起來走動的,這會兒沒坐輪椅,不緊不慢的向白暖靠近。
聽到聲音白暖努力抬起頭看到是他,眼睛裡的光瞬間就滅了,整個人強撐著往屋裡縮。
顧時風為人有多惡劣,對她有多厭惡她這些天算是領教過了,簡直就是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領軍人物。
她被誣陷偷顧時風東西去賣,被誣陷倒掉他的藥,看不起他殘疾說要是他永遠不回來就好了……
那簡直是百口莫辯,而顧家人自然都會站在她的對立麵,大義凜然指責她,高高在上的懲罰她。
迎上曾經親人厭惡鄙夷的眼神,白暖有好幾次都想去死,幻想著她的死能讓這些人後悔。
可幾次她都下不去手,隻要還住在家裡,外界就會認她是顧家人。
表麵的光鮮也是光鮮,裡麵怎樣腐爛不堪隻有自己知曉。
無論怎樣她都咬牙堅持,她不敢離開,害怕踏出顧家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
顧時風先去撿起她的手機,去廚房翻翻找找一陣後才推門進入白暖的房間。
白暖的房間鎖已經被拆除,這個家裡誰都可以隨意進入她的房間,完全不給她留一絲麵子。
“躲什麼,不是最想靠近我?”
他的聲音戲謔,讓人聽著極其不舒服。
白暖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一句話也不說,房間裡的燈突然就亮了,顧石風直接掀開她的被子。
眼睛被強光一照泛出生理淚水,臉部因為受傷還有些紅腫,看起來真的是慘極了。
可不足他當初千分之一,他可不會反省自身覺得自己過分,她隻會覺得不夠。
白暖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離開,可這會兒她真是無處可逃,想要驚聲尖叫都發不出聲。
顧時風下手也快,白暖的下巴被他卸掉,緊接著他就拿出刀在白暖的臉上比比劃劃。
半個小時後他離開,白暖的衣物被子都被鮮血染紅,碘伏和酒精刺鼻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
陸安心與顧時風坐在餐桌上,四年時間的分彆讓這母子倆之間的關係有些冷淡。
“沒事吧,彆過火。”
“死不了。”
顧時風神情淡漠,他最清楚一個人的生命力到底有多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