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時逢中秋方過,寧榮街忽迎一大事,榮國府璉二爺迎娶王家二小姐王熙鳳。
一時間,那榮國府處處張燈結彩,端的是熱鬨非凡。
這王熙鳳生得模樣甚是標致,言辭爽利,心機更是深沉細密。
甫入榮國府,便得了府中太太小姐們的歡心。
賈璉對這位新婦,亦是滿心歡喜,在外人瞧來,二人新婚燕爾,恰似膠漆相投。
卻說梨香院內,有一大一小兩位俊俏公子,正滿麵愁容相對而坐,彼此埋怨。
“三弟,平兒之事,我實是愛莫能助,你且自個兒去與那鳳辣子討要。”
賈璉唉聲歎氣,一臉頹敗之相。
他萬未料到,娶進家門這如花似玉的妻,竟是個潑辣母夜叉。
方才床笫之事畢,他見氣氛正好,便欲兌現承諾,與王熙鳳提及要將平兒送與賈環。
孰料,賈璉被鳳辣子從裡間一路追罵至垂花門。
剛探望完趙姨娘的賈環恰好路過,正欲探頭瞧個究竟,卻被鳳辣子認出乃是當日在會芳園偷看她與平兒之人。
於是,王熙鳳放過賈璉,一把揪住還有些發懵的賈環,在其胳膊上狠狠擰了兩下。
環老三被擰得直翻白眼,虧得平兒尋機上前拉住王熙鳳,這才使得賈璉與賈環得以逃脫。
“璉二哥,你還是將這鳳辣子休了,另娶一個為好,這娘們絕非善類。”
賈環挽起袖子,瞧著白嫩胳膊上的紅印,疼得齜牙咧嘴。
他原以為王熙鳳好歹也會裝個一兩年才露本性,豈料人家進門未及半月,便將賈府老太太哄得合不攏嘴,王夫人更是提出要將管家之權交予她。
“唉,哪有這般容易,哪有進門幾日便將人休了的道理。再者說,即便我同意,老太太那處也斷不會答應。”
賈璉整了整淩亂衣衫,複又恢複翩翩公子模樣,隻是脖子上那幾條紅痕,著實有些礙眼。
“二哥,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步退則步步退。”
賈環仍不死心,勸說道。
王熙鳳的能力固然毋庸置疑,但其膽子也忒大,賈府若被她接手,日後這賈府是姓賈還是姓王,可就難說了。
“再說吧,我外麵還有些事,先走了。”
賈璉吃了未曾讀過《紅樓夢》的虧,對賈環的提醒並未放在心上,打了個招呼,便瀟灑離去。
賈環無奈搖頭,今日在王熙鳳手下竟掙紮不得,實是有些丟人。
“看來,還是得習武才好,不然被一個娘們按在地上打,實在是難堪。”
環老三暗自思忖,而後回到自己改造的書房。
這府中主子,亦分三六九等。
太太所生者,自然最為尊貴,那賈寶玉便有自己書房,隻是他甚少前往。
最低等的主子,乃小婢所養,在這時代,此乃罵人之語,由此可見,這般主子何等淒慘。
尤其在這賈府,奴才不像奴才,主子不像主子。
大房那邊的賈琮,便是個例子,娘已去世,爹又不把他當人看,活得如同小透明一般。
至於賈環,處於兩者之間,待遇說不上好,也不算壞。
且他娘受寵,故而無人敢當麵欺辱他,頂多在背後悄悄罵他幾句掃把星。
自賈環購得初級月卡,每三日便能開一寶箱。
如今兩個多月過去,寶箱開出的東西零零散散,堆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