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循聲望去,不由一愣。
李紈與王熙鳳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王熙鳳的美是咄咄逼人的豔麗,李紈則是溫婉含蓄的淡雅。
不過兩人的身段倒是各有千秋,甚至在某些部位,生過孩子的李紈比鳳姐還要豐腴一些。
微微欠身數錢的李紈,寬鬆的衣衫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那微微隆起的曲線若隱若現,散發著一種成熟女性獨有的韻味。
這讓賈環看著就挺……賞心悅目的。
可接下來李紈的操作,卻讓賈環尷尬得腳趾扣地。
隻見她反複數了半天的錢,最後隻拿出100錢遞給賈環,還囑咐他彆帶賈蘭去吃冰的飲品。
賈環頭皮發麻地接過錢,帶著賈蘭出了府,坐上了馬車。
在馬車內,看著手裡的銅錢,賈環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想想,李紈一個寡婦帶著孩子,也確實不容易。
“環三叔,咱們今兒去哪裡玩?”
賈蘭比賈環小一歲,在彆人麵前總是一副小夫子的模樣,隻有在賈環麵前才會放鬆些。
這也確實難為他了,他輩分實在是低了些,西府了都是他長輩。
“遼東那邊來了一群馬商在販馬,咱們去瞧瞧。”
賈環有些激動,在他看來,這就像前世的車展,雖然沒有車模可看,但試駕過把癮還是可以的。
這些日子他也存了五十多兩銀子,可惜得留著下月買中級月卡,不然他真想買一匹小馬駒。
“三叔,馬有什麼好看的,咱們又買不起,不如去茶館,花50文買一壺茶,坐著聽那說書先生講故事,剩下的錢買兩串糖葫蘆,再留些做打賞。”
賈蘭自然也看到了李紈給賈環的活動資金,已經在心裡計劃好了怎麼花。
“你放心,糖葫蘆少不了你的,那說書的來來回回就那幾個故事,有啥好聽的。咱們去尋兩匹小馬駒騎騎,你不想騎馬嗎?”
賈環有些好笑地指了指賈蘭,那表情像是在說這孩子真沒出息,就惦記著那串糖葫蘆。
“那當然想了,君子六藝,缺一不可,我還想等長大些了練練騎射呢。”
賈蘭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但又有些猶豫,
“隻是咱們沒錢,他們會讓我們騎嗎?那些遼東來的馬商,一個個長得凶神惡煞的,我瞧著有點害怕。”
賈環拍著胸脯保證道:“怕什麼,咱們隻是去試騎,到時候不管你滿不滿意,都說不滿意。咱們騎完就走,他們還能強買強賣不成?這裡可是京城,誰敢胡來。”
賈蘭皺著眉頭,像個小大人似地說道:“三叔,子曰:‘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我們這般試騎而不買,是否有失君子之道呢?”
靠,說好的一起擺爛,這小子居然偷偷讀了《論語》!
不過幸好賈環前世刷短視頻也學了幾句有用的。
賈環微微揚起下巴,說道:“蘭哥兒,《公羊》曰:‘權者何?權者反於經,然後有善者也。’
我們隻是想體驗騎馬之樂,這是人之常情。
雖不合常規買賣之理,但隻要我們不惡意欺瞞馬商,這便是在經與權之間的適度變通,並未失了君子之道。”
賈蘭聽了,雖覺得有些勉強,但又無從反駁,便也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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